布隆迪，整个国家只有2辆公交车

如果一个主权国家的公共交通体系仅仅依靠两辆公交车来维持运转，你还能相信现代文明是普遍存在的吗？布隆迪，这个位于非洲腹地的内陆小国家，常常被贴上“世界上最穷国家”的标签

布隆迪人均GDP仅仅是153.93美元，还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2%，在这样的经济状况下，连最基本的公共交通都快要无法维持了，虽然有私营小巴和出租车支撑着城市交通，但是全国范围内正规的公共巴士数量很少，这并不是没有好好发展，而是国家能力彻底崩溃了。

追溯到殖民时期，德国和比利时先后将布隆迪纳入间接统治体系，强硬地强化图西族与胡图族的对立，这为后来的族群清洗埋下了隐患，1922年布隆迪成为比利时的委任统治地，殖民者引入咖啡种植等，但完全没有建设现代基础设施。独立之后，政治权力就在各个族群之间恶性地轮换，到了1993年内战就爆发，有30万人丢了性命，经济也倒退了好几十载。

暴力不单单吞噬生命，还把社会资本和制度信任给毁，从地理上俯瞰，布隆迪可是非洲人口密度比较高的国家其中一个，每平方公里那是超过560人，不过，全国的可耕地就只有127万公顷，人均不到0.1公顷，高密集的人口和稀缺的土地之间有矛盾，这就让农业陷入了“越种越穷”的窘境，超八成的地都用来搞农业，可九成都拿去种主食，蔬菜都快成奢侈的消费物件儿。

世界粮食计划署指出，高达58%的布隆迪人长期营养不良，5岁以下儿童慢性营养不良率高达52.8%。值得深入探究的是：一个国家将如此高比例的国土用于耕作，为何仍无法保障基本的食物安全？答案在于结构不均衡，殖民时期遗留的遗产造就了单一作物的经济模式，独立后的内战又破坏了灌溉、仓储以及市场体系，即便农业在GDP中占近28%，但由于缺乏增值的链条，无法转化为百姓能够享受到的营养。

牛津大学非洲经济研究中心主任保罗·科利尔曾表示：“像布隆迪这样的“被困国家”，面临的难题是既无出海口，也没有制度能力去突破地理与历史这双重束缚。”联合国数据显示，若以每天3美元为贫困线，布隆迪有74.2%的人口处于贫困之中，这并非是资源不足，而是国家无法将有限资源转化为公共福祉的系统性失败。

我们常常把贫穷归结到懒惰或者文化方面，却没有注意到制度暴力是如何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布隆迪人并不是不想吃菜，而是整个经济生态剥夺了他们选择的权利，国家连两辆公交车都管理不好，又怎么能够支撑起一个多元且有韧性的食物系统？

布隆迪现今仍处于低水平均衡的困境之中，尽管和平已恢复将近二十年，不过制度重建推进得十分缓慢，基础设施投资严重不足，青年失业率也非常高，在公共交通方面，虽然有引入电动巴士的美好设想，但是却缺乏财政和技术的支撑，这个国家的现状就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倘若不打破殖民遗产与暴力循环的共谋，这样任何发展口号听起来都如同放空炮，根本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