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家事7：2011年4月起，畜牧专业即将毕业的可可，经学校统一组织，到安徽滁州的温氏养殖基地实习，分到了分娩猪舍，跟着师傅学业务。 养猪工作很繁重，一个萝卜一个坑，也算彻底抽去了他的懒筋，他精疲力竭时，想到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各种舒坦，才体会到了父母的不易。 不过，这小伙子头脑灵活，干活利落，有跟着乡村劁猪匠学徒的经历，在猪舍上手很快，师傅挺喜欢他的。 他在温氏基地干了半年多，出来后，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了几个有趣的经历： 1.对断奶猪查情： 放出试情公猪到母猪圈栏里，当公猪在母猪前面时，通过按压母猪背部，判断母猪是否对公猪产生静立反射，并观察母猪**表现和温升情况，对发情母猪进行标记，之后将发情母猪转到妊娠舍进行配种。 2.对公猪使坏： 一天可可路过公猪舍，被破栏的一头公猪拱了个趔趄，头在墙上碰了一个大包，他要报复。 那天，组长放出600斤的种猪，他拿着小棍嘴里呵呵呵的叫着，让公猪趴架子上。 采精过程他很熟悉，一手攥住**，一手催情，不能松手、不能换手，因为没采完就下架子对猪伤害大，下次条件反射，就不爬架子。每次采集完种猪需要休息几天，给生鸡蛋吃。 可可记仇，对公猪进行了报复，采精时间过长，公猪有些不耐烦，估计受了“内伤”；几天后，那猪就围着架子转圈怎么都不肯上架子了，组长问他上次取精啥时候，怎么不积极了？ 可可憋笑不回应。 3.帮猪接生： 猪难产是常有的事，打催产素有时也无济于事，只能采取笨方法，人工掏； 这时候就显出了调皮猴可可的价值，只见他撸起袖子消毒，然后打上肥皂润滑，给猪屁股用高锰酸钾水一泼，右手5指成锥形，左右旋转从猪**向上45度角，缓慢进去，胳膊伸进大约60公分，那感觉就像用测血压的收紧带一样，很紧，他斜侧着身继续往里摸，越往里收缩越紧，胳膊几乎快全伸进去了，终于摸到了，给掏了出来——那个时候挺危险，手在里面，活动受限，使劲小了，掏不出来，使劲大了，大猪要突然坐起身，可可的胳膊就废了。 可可给组长说：摸到了，但掏不出来。 产房的姐姐给了他一条助产绳子，打扣套在了2个手指上，让他摸着小猪能套哪、就套哪，套住就行朝外拉，可可胆子大，重新消毒打肥皂，套着绳子伸进去，手指把绳子撑开，套在小猪身上，配合外面用绳子往外拉，一拉一退，直到把小猪拉出来为止，然后把小猪用毛巾擦了擦，抠鼻粘液擦干净，放在保温箱里。 几只小猪掏出来，可可立了大功一件，几个有经验的组长、产房姐姐都觉得可可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不养猪实在可惜了，后来一致推荐他为优秀实习生，要找领导把他留下来。 可可在温氏基地干了半年后，还是没能坚持下来。主要是养猪场太单调了，工作流程严格，每天上下班都得洗4遍澡，洗得身都疼，他的同学分布各个养殖区域，不能随便串岗。 那时候蒙上眼睛用鼻子闻衣服味道就能知道来人的工作岗位的，比如采精室猪骚味道重、产房奶腥味重、育肥猪臭味重、保育舍的小猪子腥臭味怪，闻别人一身味，闻自己反而闻不出来，这大概就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的道理。 可可的师傅还是欣赏他，想把他培养成最年轻的组长，接替自己。 后来，可可不想干了，觉得养猪跟坐牢差不多，不能轻易进出基地，伙食都是猪肉，闻味都烦，一次他买了丝缕子网在基地旁边的小河里逮鱼，那里的鱼憨头憨脑，他几网下来逮了十几斤，正在宿舍吃呢，被领导发现了，把他批评了一通，说可能带入别的病毒。 可可觉得挺委屈，一气之下辞职了，揣着几千块的工资回了家，打算过年后，再找别的出路。 可可辞职回到家后，二姐夫傻眼了，他的印象里，工作就是要从一而终，一路干到底； 他打听到了，温氏集团是很大的养殖企业，待遇各方面还行，工资比他还高，他不理解儿子为何要辞职——只因为枯燥？ 二姐夫跟儿子搭讪，想问怎么回事？找好下家了？这么随便的辞职，这三年的中专不白上了？可可有自己的想法，懒得理他爸。 在可可辞职之前，二姐夫在庄里走路都昂着头，想多在桥头待着，等着人问可可现在哪？ 他通常毫不在意的说，养猪呢，一人养上千头猪呢，咱一个庄一年都吃不了...... 可可辞职的那年春节，就在庄里玩，好像一点心事都没有； 二姐夫都愁死了，和别人在家喝酒、趁着小可在跟前，以酒挡脸，问可可以后想怎么打算的？ 可可回道：不要你管！ 二姐夫气得说：你不问我要钱，我就不管你！ 2011年春节后，可可跟庄里人去徐州装有线电视了，期间考取了驾照。 2011年10月，他温氏集团的师傅去了盐城中粮养猪场，又干了半年。 2012年6月，养猪又养累了，辞职去苏州一家电子厂打螺丝。 电子厂的环境比养猪场干净多了，但需要熬夜，可可觉得特别苦； 那时，他才明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同龄大学生倒班几个月就坐办公室了，而他还要一直倒班，这何时才能到头？ 二姐夫心疼儿子，让我给想想办法。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