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托妻寄子，好友霸妻窃财，管家说：赶快回家。 "啪！ 一道紫电劈开墨云，照得老

男子托妻寄子，好友霸妻窃财，管家说：赶快回家。 "啪！ 一道紫电劈开墨云，照得老柳树底下那张脸煞白。 王二狗子攥着油纸伞，雨水顺着斗笠檐儿往脖颈子里灌，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前头管家福伯跟个水鬼似的，在泥水里扑腾着喊："东家！ 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再迟半步，怕是连房梁上的燕子窝都要易主喽！ 那年立夏，槐花白得跟雪片子似的，满村飘着甜香。 李长顺蹲在村口老碾盘上咂烟袋，瞅着媳妇翠芬把最后一筐杏子装上骡车。 当家的，真要去关东？ 翠芬的粗布衫子叫汗水洇得透湿，胸脯子一起一伏的。 李长顺吐口烟圈，手指头在青石板上画出几道印子："省城刘老爷家修祖坟，请我去刻石碑。 这趟活计利钱厚，够给咱爹抓半年的药。 说起这刘老爷，跟李长顺是光腚娃娃交。 当年两人偷摸下河摸鱼，刘老爷叫水蛭叮了腿，还是李长顺用尿呲开那吸血的玩意儿。 如今刘老爷成了省城首富，每次回村都坐着八人抬的轿子，轿帘子缀着翡翠穗子，晃得人眼晕。 临行前夜，刘老爷在县城醉仙楼摆酒。 红木八仙桌上摆着酱肘子、炸春卷，还有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兄弟放心去，"刘老爷拍得胸脯咚咚响，"弟妹跟侄子俺当亲妹子亲侄儿疼！ 酒过三巡，他摸出把黄铜钥匙，说是托人从西洋捎来的保险柜钥匙，非要李长顺收下。 眼下王二狗子踩着齐踝深的泥水，跟着福伯往家冲。 转过柴火垛，瞅见自家青砖瓦房门口拴着匹枣红马，马背上驮着描金箱子，箱角铜锁晃得扎眼。 刘老爷在屋里头呢，"福伯压着嗓子，"太太跟小少爷……"话没说完，堂屋里突然爆发出瓷器碎裂声，混着女人尖利的哭叫。 李长顺一脚踹开房门，正撞见刘老爷搂着翠芬往罗汉床上按。 翠芬头发散乱，褂子扣子崩开两颗，露出水红肚兜。 王八羔子！ 李长顺抄起门后的劈柴斧，刘老爷却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滋溜就缩到八仙桌后头。 兄弟莫怪！ 他抖着满脸的横肉，"是弟妹……弟妹她勾引我！ 翠芬突然跟疯了似的扑过来，十根手指挠得李长顺满脸血道子："你个杀千刀的！ 他把你祖传的雕龙玉佩都骗走了！ 还有地契！ 全在他那西洋保险柜里锁着！ 福伯颤巍巍捧来个油纸包："东家看看这个。 里头是半块碎玉，正是李长顺临行前夜交给刘老爷保管的传家宝。 刘老爷突然怪笑三声，从怀里掏出个泛黄的账本："睁开你的狗眼瞧瞧！ 这些年你爹抓药的钱，给侄子请先生的束脩，全是老子垫的！ 外头雷雨更急了，房檐下的燕子窝被风掀掉半边。 李长顺盯着账本上歪歪扭扭的墨迹，突然想起三年前秋收，刘老爷来借牛车运新米。 那时他刚纳了第三房小妾，轿子里飘出的胭脂味儿熏得人直打喷嚏。 这账不对，"李长顺抹把脸，"去年腊月你送的那坛腊肉，底下垫着半斤砒霜……" "赶快回家！ 赶快回家！ 福伯突然扯着嗓子喊，惊得梁上耗子碰翻了瓦罐。 原来刘老爷趁乱摸出洋火，要点那描金箱子里的房契。 李长顺抄起斧子劈过去，箱盖应声而开，里头哪是房契，竟是堆黄表纸扎的金元宝！ 紫电又劈下来，照得刘老爷的脸比宣纸还白。 他踉跄着往门外跑，枣红马受惊扬起前蹄，把他踢进泥水里。 福伯举着火把追上去，照见他怀里掉出个西洋怀表，表壳上刻着李长顺的生辰八字。 后来有人说，刘老爷在城隍庙后头吊死了，舌头伸得老长。 也有人说他带着小妾跑去了南洋。 倒是李长顺家屋檐下，每年清明都挂着半截红绸子，风一吹就跟上吊绳似的晃悠。 要我说啊，这世上的事儿——就跟咱村头老槐树底下的坟圈子，你道里头埋的是先人？ 保不齐是半夜会爬出来的债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