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讨饭,少女给她三个馒头,老汉说:你要嫁三任丈夫。 "三回轿子抬过村口老槐树,三回喜字贴歪又撕下。 说书人敲着豁口铜烟管,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影子,"王寡妇家那闺女,到底应了十年前那个老叫花子的咒。 那年头雨水把青石路泡得发胀,村东头王寡妇蒸了三大笼白面馒头,热气把灶房窗纸都蒸得半透。 她闺女翠姑正往竹匾里捡馒头,忽听得院门"吱呀"怪响。 回头就瞅见个老叫花子杵在门框里,蓑衣滴着水,手里拄的竹竿缠满青苔。 "这位老叔……"翠姑把竹匾往灶台上一搁,白汽腾得她鬓角汗珠晶亮,"可是要口热乎的? 老叫花子喉咙里滚出怪笑:"热乎的? 热乎的留不住啊! 说着晃了晃空碗,碗底三个铜板叮当响,"给口吃的,老朽给你算三桩姻缘。 王寡妇在里屋听得真切,抄起火钳就要往外冲。 翠姑却已经掀开笼屉,白雾里抓出三个暄腾腾的馒头。 老叫花子盯着她手腕的红绳直瞅,那红绳拴着枚铜钱,是翠姑爹下葬时戴的。 "头任丈夫活不过春分,二任等不到秋收,三任……"老叫花子突然掐住自己脖子,眼珠子瞪得通红,"三任要你半条命哟! 馒头"啪嗒"掉在地上,沾了泥浆。 王寡妇冲出来时,只看见老叫花子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竹竿拖地声混着雨声,像夜猫子哭丧。 其实那年翠姑才十五,花苞似的年纪。 村里都说王寡妇命硬,克死了男人,偏生把闺女养得跟水葱似的。 翠姑喜欢去河边洗衣裳,棒槌声惊起芦苇丛里的白鹭,扑棱棱掠过她发间的木簪子。 头回说亲是邻村李木匠家的小子,憨厚得跟榆木疙瘩似的。 下聘那日下了暴雨,喜轿走到半道山梁,新郎官让泥石流冲得连影儿都没找着。 翠姑在闺房里绣了一半的鸳鸯,红丝线绞得死紧。 第二回是镇上的账房先生,生得白白净净。 迎亲队伍刚过了老槐树,新郎官骑的枣红马突然惊了,一头撞在石碑上。 翠姑掀开盖头时,血点子正溅在她绣鞋上,像撒了一地的红梅。 村里开始有闲话,说翠姑怕是狐仙转世。 王寡妇夜夜给菩萨磕头,供桌上的香油钱堆得跟小山似的。 翠姑却照旧去河边洗衣裳,只是不再唱那些酸曲儿了。 第三任来得蹊跷。 腊月里来了个外乡货郎,棉袍上沾着北地的雪粒子。 他在村口老槐树下摆开货担,琉璃咯嘣脆,胭脂红得邪乎。 翠姑去买针线,货郎盯着她手腕的红绳直瞅,突然说:"这铜钱,是阴间的买路钱啊。 翠姑手一抖,针线筐翻在雪地里。 货郎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别怕,我给你解这个咒。 当晚就托了媒婆上门,聘礼是九十九枚铜钱,用红绳串成链。 成亲那夜,翠姑在铜盆里看见自己的脸,红盖头映着烛火,像极了那年蒸馒头时的白汽。 货郎掀开盖头,手腕上赫然缠着青苔斑驳的竹竿。 你早就知道? 翠姑声音发颤。 货郎把铜钱链绕在她腕上:"那年我下山讨封,本想看哪家姑娘心善。 没想到你给了我三个馒头,我就欠你三段姻缘。 他忽然化作老叫花子的模样,蓑衣滴着水,"头两任是我从生死簿上勾的,这第三任……" 鸡鸣三更,铜钱链突然崩断。 翠姑看见货郎胸口插着把锈剪刀,那是她爹下葬时的陪葬品。 原来十年前那场泥石流,是她爹为了保她命,用最后阳气设下的局。 老槐树又抽了新芽,翠姑抱着襁褓经过树底。 襁褓里的婴孩手腕系着红绳,拴着枚铜钱。 货郎的魂儿在树影里晃:"这娃娃,可是要应第四任? 翠姑吐口唾沫:"呸! 再敢胡咧咧,拿剪子剪了你! 说书人敲掉烟灰,铜烟管在青石板上磕出闷响:"你们猜,那娃娃长大会不会也遇上讨饭的老汉? 茶客们哄笑散去,没人注意王寡妇家院墙外,有个拄竹竿的影子一闪而过,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绿。
老汉讨饭,少女给她三个馒头,老汉说:你要嫁三任丈夫。 "三回轿子抬过村口老槐树,
时髦蛋糕文化
2025-03-26 14: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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