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月下旬,杜聿明做完手术后在北平一家医院休养,突然沈醉来访。杜聿明说:“我和戴笠相识十多年中,虽然他的工作使人感到可怕,但他对朋友却十分热情,他不幸发生这种意外,我怎么会不难过啊!” 接着,杜聿明急忙问沈醉戴笠飞机失事的详细经过,并问是否被人所暗害。沈醉只简单向他谈了飞机失事是偶然遇上气候变化的一些情况,决不是被人暗害等之后,杜聿明 杜聿明又告诉沈醉,他这次动手术前,戴笠对他特别关怀的情况。3月上旬,戴笠准备回南京之前,知道杜聿明因病住院,便去医院看望他,知道是肾结核,非割去那个有结核的肾不可。戴笠急忙问是哪位大夫主治?当杜聿明说出是很有名的泌尿科大夫谢元甫时,戴笠又忙问谢大夫现在有多大年纪? 当听说谢大夫已经是60多岁了,戴笠就一个劲地摇头,连说:“不行!不行!内科大夫越老越有经验,外科大夫就不能太老,十年前我在上海宏恩医院割盲肠,宋子文推荐一位国内外都很有名的英国老大夫给我动手术。这个老大夫动作迟钝,弄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伤口缝好,害的我的伤害到现在还常常出毛病,你一定要请一位精力充沛、手术高明的医生才行。” 杜聿明告诉戴笠,已经约好决定第二天就要动手术,不能随便更换人。戴笠站起身来,拍着胸膛说:“你的病我要替你负责请位好大夫,如果你认为谢大夫有把握,那我还得亲自去看一下再作决定。” 说完,戴笠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没有料到,当天晚上10点钟左右,杜聿明的副官向他报告,说谢大夫来电话,戴笠带了几个人去他家找他。因为那几天平、津两地正在由戴笠主持大肆捕人,吓得谢家的人不敢开门,而戴笠带去的又是些警察局长、稽查处长,他们在门外叫嚷不休,谢大夫想请杜聿明派人马上赶去把这些凶神恶煞劝回去,他实在不愿见这些人。 杜聿明要副官告诉谢大夫,是他请戴笠去看谢大夫,商谈明天动手术的事,这样谢家的人才敢开门把戴笠等请了进去。他们两人一直谈到深夜。戴笠反复问谢大夫有没有把握,谢大夫认为这不是什么重大手术,没有问题。戴笠才同意让谢大夫给杜聿明动手术。 讲完这些,杜聿明显得气力不佳,沈醉便告辞,分手时,杜聿明在病床上欠着身子,握着沈醉的手一再说,有机会去东北,一定要到他家做客,他全家都会欢迎沈醉。沈醉也表示,不久后会去东北,还有些事得请他帮忙。杜聿明表示。只要做得到的事,他会尽力去帮助。 当时的杜聿明和沈醉都不会想到,他们再一次见面,竟会是设在北京功德林监狱的战犯管理所中。 1957年初秋,沈醉从重庆战犯管理所被送到北京。晚间到达后即被编入第二组学习改造。进屋时人们都已入睡,只有小组长一个人起来指定沈醉在大通铺一位大胖子身边睡下。 沈醉脱衣服时,那位大胖子小声和他说了几句话,听口音是他的湖南同乡,但沈醉过去不认识,便小声问了一句:“尊姓大名?” “覃道善。”一听这名字,沈醉马上记起他是在淮海战役中被俘的一位原国民党军长。覃道善用很轻又很带歉意的口吻告诉沈醉,他晚上爱打呼噜,如果沈醉被他吵得不能入睡时,就不客气把他推醒,他翻一个身,鼾声就会小一点,甚至会停一会儿,这一刻工夫就可以让别人入睡了。 面对这样一位好心的新“同学”,我也很客气地安慰他:“我一向不怕吵闹,大炮打起来我照样可以睡觉,请你不用顾虑我。” 覃道善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便蒙头入睡。没有料到,他的鼾声竟那么声震屋瓦,直对着沈醉的耳朵吹起来,加上新来一地,总有些心思,平日再不怕吵,这次却被他的鼾声把瞌睡全吹跑了。但沈醉不忍心去推醒他,因为这是覃道善的生理现象,又不是故意吵。 第二天一大早,沈醉听到有人在大声喊叫:“起床!起床!”沈醉正披衣起床,便见一个人匆匆回到组内来,定睛一看,竟是过去的老熟人王耀武。沈醉从报上只知道王耀武在山东战役中被俘,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 王耀武一看到沈醉我坐在大通铺上穿衣服,赶忙走过来握手,并问沈醉睡得怎样。沈醉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王耀武要沈醉和他一道出去洗脸,还没有出门,小组里的几位都起来了。 这时小组长像老师对小学生一样对沈醉说:“你的脸盆等物,以后便放在这里。”边说边指指那个架子的最下层一个空位,沈醉也像小学生回答老师一样回答了一声:“是!”便跟随王耀武到盥洗室去洗脸了。 沈醉出门后,好奇地来到对门房间,他环顾四周,看到房内竟放有一个床铺那么大的白色石膏模型,模型内坐着一个戴深度近视眼镜的人,这个人刚把—个牛奶瓶放下,正要躺下去,看见沈醉,又站了起来。 沈醉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杜聿明还活着? 在聊天中,沈醉才得知,杜聿明在体检中发现得了脊椎结核,所以管理所特地给他定做了一个石膏模型,让他睡在里面。每晚挺直地睡了整整三年,才使他这个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杜聿明说:“这个石膏模型,不只矫正了我的躯体,同时也矫正了我的思想。”沈醉听了之后,也是非常的感慨。
1946年3月下旬,杜聿明做完手术后在北平一家医院休养,突然沈醉来访。杜聿明说:
文史记叙录
2025-01-19 23: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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