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邀朋友吃海鲜，以为是自助的288元一位，就让15位朋友尽情点餐。万万没料到，结账时店家竟告知女子总共消费12888元。女子怕失了面子，只好在朋友面前忍痛付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女子叫林悦，是家烘焙店的老板，那天是她开店三周年的日子，特意请相熟的客户和朋友聚聚。 林悦把最后一块迷你芝士蛋糕放进塑料盒时，奶油花蹭到了拇指，甜腻的香气混着烤箱余温漫上来。今天是她烘焙店三周年，得请那15位常来的客户和朋友吃顿好的。 路过街角那家海鲜店时，红底黄字的海报晃眼——“288元/位 畅享海鲜”。她没进店细问，直接订了大包厢，心里盘算着：15个人，288乘以15，四千出头，刚好是上周接的蛋糕订单利润。 傍晚六点，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王哥拍着她肩膀笑“林老板发财了啊”，张姐举着她刚分的芝士蛋糕“这草莓酱笑脸比你家招牌还甜”。林悦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招手让服务员“自助不用看菜单了，把你们家帝王蟹、澳龙都上上来，今天管够”。 服务员愣了下，还是点头去了。接下来的一小时，桌上的盘子堆成小山：波斯顿龙虾两斤一只，象拔蚌切片摆得像花，连平时舍不得点的海胆都上了三份。李姐还特意加了份佛跳墙，“给林老板补补，开店三年可不容易”。林悦看着大家吃得热闹，手机震了震，是店员发的“今天营业额破万啦”，她心里那点小得意，像刚出炉的面包，鼓囊囊的。 九点多散场，林悦笑着去前台结账。服务员递过账单时，她正和门口的王哥挥手，眼角余光扫到数字——12888。她以为看错了，把账单拉近了些，小数点像钉子钉在那儿，纹丝不动。 “这……这是15个人的？”她声音有点抖。 服务员指了指账单明细：“您订的是晚市包厢，单点收费。门口海报288元是午市自助，限11点到2点，晚市是单点价。” 这钱，她付还是不付？朋友还在门口等她，张姐正和客户聊着“林老板家蛋糕用料实在，人也大方”。林悦捏着账单的手指泛白，纸角被汗浸湿。她包里只有五千现金，信用卡额度上个月刚还完，只剩八千。 “能……能刷两张卡吗？”她听见自己问，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服务员点头时，她看见王哥朝这边走来，赶紧把卡递过去，密码输了三次才对。回执单打印出来，她接过来折了两折，塞进包里最深的夹层，像藏一块烫手的炭。 “林悦，走了啊，下次聚餐还来你这儿订蛋糕！”王哥笑着挥手。 “好啊，随时来。”她扯出个笑，脸颊肌肉绷得发疼。 朋友都走光后，她在海鲜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半小时。秋风卷着腥味吹过来，胃里一阵翻腾，刚吃的龙虾好像还在喉咙里打转。手机银行发来短信：余额326.78元。她想起上周为了订这家店，特意推了供应商的账期，现在倒好，三个月利润全填了这顿“大餐”。 后来她才注意到，那天海报右下角有行比蚂蚁还小的字：“午市自助限时段，晚市单点详询店员”。她当时急着回店里烤周年蛋糕，扫了一眼就走了；服务员后来偷偷说，看她点了那么多贵的，其实想提醒一句，但看她和朋友聊得开心，怕扫了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为什么没当场问清楚？她后来躺在店里的折叠床上想，那天来的有三个大客户，上周刚订了中秋礼盒，她怕一争执，人家觉得“连顿饭都请不起，蛋糕用料能好到哪儿去”。烘焙店的口碑，比那点面子重要，可她当时，偏偏把面子当成了口碑的一部分。 接下来三个月，她每天带饭上班，进口黄油换成了国产的，连喝奶茶都只敢点中杯三分糖。有次张姐来订蛋糕，盯着她眼下的黑眼圈问：“上次海鲜店是不是坑你了？我后来听人说那家晚市很贵。” 她正挤奶油的手顿了顿，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是我点太多了，大家吃得开心就好。” 前几天整理包时，她翻出那张被折得皱巴巴的回执单，12888元的数字边缘，还有当时被汗洇出的模糊印记。她把单子贴在了烘焙店的记事板上，旁边用马克笔写：“重要的事，多看三遍，多问一句——面子是给别人看的，里子才是自己扛的。” 傍晚关店时，夕阳斜斜照进来，落在记事板上。她伸手摸了摸那张回执单，突然想起三周年那天，自己捏着芝士蛋糕盒子走进海鲜店，盒子沉甸甸的，像揣了满当当的期待。现在再看，那期待里，原来藏着一点没看清规则的莽撞，和一点把面子当铠甲的天真。 她转身去烤箱前，今天新烤的蔓越莓饼干刚出炉，香气漫开来，比那天的海鲜腥味，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