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老山一等功臣杨仕春在战场上痛失双腿，一年轻姑娘不顾家人反对毅然相嫁，携手相伴37年！ 上世纪80年代，边境线上的仗打完了，杨仕春从战场上下来，两条腿却永远留在了老山，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头空落落的。 相恋两年的女友来看过他一回，后来就没再露面，听人说找了个条件好的对象，杨仕春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裤管，苦笑一声，心想这辈子怕是要一个人过了。 他不知道，千里之外的福建松溪，有个叫艾丽的姑娘，正朝着他的人生走来，说起来他俩还算沾点亲戚，艾丽的妈是杨仕春外婆的养女，不过打小没见过面。 那天艾丽去外婆家，在桌上看到一张穿军装的照片，长得精神得很，舅妈指着照片说：“这是你表哥，在前线打仗负了伤，是个英雄呢。” 艾丽给素未谋面的“表哥”写了封信，问他伤得重不重，现在过得咋样。 没想到杨仕春很快就回了信，字里行间透着股爽朗，一点没提自己的苦，一来二去，俩年轻人就这么通过书信熟悉起来。 艾丽家里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头一个反对的就是她爸。“一个军官，咋会看上你个农村姑娘？准是伤得太厉害，想找个人伺候！” 艾丽听不进去，心里总想着信里那个乐观的杨仕春。 1985年8月，她跟杨仕春的妹妹打了个招呼，瞒着家里人，偷偷坐上了去杭州的火车。 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艾丽心里“咯噔”一下，杨仕春坐在轮椅上，军裤的裤管空荡荡地垂着。 可他抬头看见她们，立马咧嘴笑了：“来啦？路上累坏了吧？”那股子精气神，一点不像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艾丽心里暗暗叹口气：真是个硬汉子。 她们跟着杨仕春回连队看看，战士们看见杨仕春，红了眼眶冲上来就抱住他：“排长！你可回来了！” 艾丽站在旁边，那一刻她打定主意：就跟他过了。 杨仕春倒是劝她：“我这情况，你跟着我，得受一辈子罪，你再想想。”家里也发来加急电报，说爸病重，让她赶紧回去。 艾丽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他的腿是为了保家卫国丢的，这样的人，凭啥没人疼？ 那年国庆节，部队给他们办了婚礼，没有啥贵重的彩礼，就摆了几桌简单的饭菜。 刚回部队那几年，家里就一间小屋，没地方洗澡，夏天还好，艾丽能背着他去公用的洗漱间，用凉水冲冲就行；到了冬天就难了。 她得从一百多米外的水房，一桶桶拎水回来，倒进锅里烧开，再一点点兑成温水。 等水备好，她得先把杨仕春背到屋里的大盆边，扶他坐进去，自己再蹲在旁边给他搓洗。 最难的是洗完澡把他抱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杨仕春又壮实，艾丽使出浑身力气，还是常跟他一起摔在地上。 有一回，杨仕春实在不忍心，趁艾丽出去挑水，自己撑着胳膊爬到洗漱间的水泥台上，想自己擦擦身。 结果地下一滑，“咚”一声摔在地上，腿的残端狠狠撞在水泥地上，疼得他脸都白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艾丽回来看到，抱着他的头就哭，哭得说不出话。 家里没卫生间，公厕在两百多米外，还是那种长条的蹲坑，杨仕春根本用不了，他找了个旧方凳，锯掉两条腿，改了个简易的坐便器。 每次上厕所，都得艾丽先把坐便器拎过去放好，再扶他过去，自己就在厕所外面等着。 有回下大雨，厕所地面滑溜溜的，坐便器没放稳，“噌”地滑出去老远，杨仕春一下子摔在地上，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艾丽听见动静跑进去，看见他满身泥污，赶紧把他拖起来，回家烧了热水，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自己的衣服湿了半截，也顾不上换。 后来他们回松溪老家养伤，家里钱紧，艾丽就趁空往山上跑，砍柴卖钱，那时候她怀着第二个孩子，还是照样挑着百十来斤的柴下山。 山路陡，她得一步一挪，累得腰像要断了，杨仕春看见她龇牙咧嘴地挑着柴过来，一下子就火了：“你不要命了？” 艾丽把柴放下，积攒了多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泪掉个不停，拳头轻轻砸在杨仕春身上：“还不是怨你！别的女人怀孕，老公端茶倒水伺候着，我倒好，大着肚子还得伺候你！” 杨仕春不说话了，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俩人大哭一场，哭完了，艾丽又去厨房给他做饭。 1992年冬天，他们回了部队，俩孩子要上学，杨仕春想考个医师资格证，去浙江中医学院学习。 艾丽天不亮就去批发市场批菜，蹲在路边卖；后来又倒腾服装，扛着大包挤公交，来回跑市场，钱没赚多少，罪受了不少。 直到后来随军手续办下来，她进了师里的药厂，才算有了个安稳日子。 有人问艾丽：“嫂子，要是有下辈子，你还嫁杨仕春不？”艾丽想都没想就说：“嫁！不过得让他把腿长全了，把这辈子欠我的，好好补回来。” 这世上的爱，从来都不是风花雪月的誓言，一个把一辈子交给了国家，一个把一辈子交给了他，看似是两个人的日子，其实藏着一个民族最该珍惜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