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名将宗泽性情刚烈,执法严厉,早年担任馆陶县尉时,只要抓到逃兵就立即正法。 那时候的馆陶县,正赶上北方边境战事吃紧,县里的壮丁被一批批拉去充军。可战场这地方,刀光剑影的,谁不怕?夜里总能听见营房里传来压抑的啜泣,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帐篷顶发呆。 有天拂晓,负责巡营的兵卒跌跌撞撞闯进县衙,说少了三个兵。宗泽当时正在翻看军册,闻言把毛笔往砚台里一戳,墨汁溅在黄纸上晕开一小团黑。他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木腿砸在青砖地上的声响,让旁边的小吏缩了缩脖子。 追了不到二十里,在一片芦苇荡里堵住了那三个逃兵。年纪最小的那个还带着娘给缝的平安符,被宗泽的亲兵按住时,符袋从怀里掉出来,红绳断成两截。宗泽盯着他们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磨破的草鞋,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没动。 “家里的麦子该割了。”其中一个壮丁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爹去年断了腿,娘一个人扛不动镰刀。” 宗泽没说话。他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跟着父亲在田间劳作,暴雨冲垮了堤坝,一家人抱着门板在洪水里漂了三天。那时候他就明白,活下去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拔出了刀。刀身在晨光里闪了一下,三个逃兵的哭声戛然而止。周围的芦苇被风吹得沙沙响,像谁在低声叹气。 这事很快传到了州府。有人说宗泽太狠,毕竟都是些庄稼人。也有人说,军法就是军法,松了一个口子,以后队伍就没法带了。宗泽听了这些议论,照旧每天天不亮就去营房查岗,只是后来再巡营时,会让伙房多煮些热汤,看着兵卒们喝完才走。 后来他调到莱州当通判,有回审理一桩盗牛案。偷牛的是个佃户,家里孩子生了急病,没钱请大夫。宗泽审案时,看着那佃户怀里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娃娃,手指在惊堂木上悬了半天。最后判了他三十杖,却让人悄悄送去了两贯钱和一包草药。 旁人看不懂他这性子。说他铁面吧,他会给冻死在路边的乞丐买口薄棺;说他心软吧,面对临阵脱逃的兵卒,从来没眨过眼。其实啊,他心里的秤,从来都不是按条文来的。战场上逃兵要是放回去,只会让更多人跟着动摇,到时候城破了,满城百姓都得遭殃。可那偷牛的佃户,罪不至让一个家彻底散了。 晚年镇守开封时,宗泽站在城楼上,望着黄河对岸的狼烟,常常咳得直不起腰。身边的将领劝他歇着,他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那是他写的第二十四道请求北伐的奏疏,墨迹里还掺着没干透的血丝。 他总说,执法这事儿,就像种庄稼。该锄草的时候不能手软,不然杂草抢了养分,好苗子也长不起来。可要是光顾着挥锄头,把能结果的苗也给铲了,那才是真的糊涂。 参考书籍:《宋史·宗泽传》
宋朝名将宗泽性情刚烈,执法严厉,早年担任馆陶县尉时,只要抓到逃兵就立即正法。 那
古往趣话社
2025-07-15 19:3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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