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95年，苏武正在羊圈外睡觉，一个漂亮的匈奴女人突然钻进被窝。这一幕，藏着苏武在北海牧羊十九年里，最温情也最无奈的一段往事。 那时的苏武，已经在贝加尔湖畔熬过了十几个春秋。当年他奉汉武帝之命出使匈奴，没想到卷入匈奴内部的纷争，被单于扣了下来。匈奴人劝他投降，用高官厚禄诱惑，拿刀斧威胁，苏武愣是没低头，被赶到北海边上放羊，说是等公羊生了小羊才能回去。 北海的冬天能冻掉人的耳朵，苏武住的帐篷四面漏风，每天除了跟那些不会说话的羊作伴，就是抱着那根代表汉使身份的节杖发呆。节杖上的毛早就掉光了，他还是天天攥着，像是攥着自己的命。 那个匈奴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苏武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他在羊圈外晒太阳，连日的风雪刚停，阳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被窝里钻进来一个人，带着股草原上特有的奶香。 他猛地惊醒，拔刀就要砍，却被女人按住了手。那女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用生硬的汉话说：“我是单于派来的，不是害你。”苏武这才看清，她穿着一身镶金边的皮袍，头上插着几根孔雀翎，在一群羊中间，像朵突然绽开的花。 后来苏武才知道，这女人是匈奴贵族的女儿，单于觉得硬的不行，想试试软的，就让她来照顾苏武的起居，盼着能让他慢慢归顺。可匈奴人没算到，这女人跟苏武相处久了，竟真动了心。 她教苏武说匈奴话，告诉他哪里能挖到过冬的野菜，夜里就躺在他身边，用体温帮他抵御严寒。苏武一开始提防着，时间长了，看着她为自己缝补冻破的靴子，为生病的自己熬药，心里那道冰墙慢慢化了。 有一次，苏武放羊时遇到狼群，是她骑着快马，举着弯刀把狼赶跑，胳膊上被划了道深口子，流的血染红了半边皮袍。苏武抱着她，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草原上，尝到了牵挂的滋味。 他们后来有了个儿子，叫苏通国。苏武给儿子起这个名字，是盼着有一天能带着他回到大汉。那女人知道他的心思，没拦着，只是在他每次望着南方发呆时，默默递上一碗热奶茶。 匈奴人看着苏武有了家室，以为他这下该认命了。单于又派人来劝降，苏武还是摇了头，指着那根光秃秃的节杖说：“我是汉使，生是大汉的人，死是大汉的鬼。”那女人就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只是把儿子往怀里紧了紧。 公元前81年，汉匈和亲，苏武终于能回国了。离开那天，北风呼啸，那女人抱着苏通国，站在山坡上送他。苏武勒住马，回头看了一眼，她突然喊：“我等你回来！”苏武没敢应，一扬鞭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 回到长安的苏武，成了人人称颂的忠臣。可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北海边上的那个被窝，想起那个带着奶香的女人，想起儿子喊他“阿爸”的声音。朝廷后来派人去匈奴接苏通国，那女人却没跟着来——她是匈奴的女儿，终究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草原。 这段往事，《汉书》里只写了“武在匈奴久，娶妻生子”，寥寥数字，藏着多少草原上的日升月落，多少牵肠挂肚。人们记住了苏武持节不屈的忠烈，却少有人知道，在那十九年的苦寒里，曾有个匈奴女人，用她的体温，给了这个硬汉唯一的温柔。 信息来源及参考书籍：《汉书·苏武传》、《资治通鉴·汉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