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不干净！"

"那是水鬼在唱招魂曲！千万别过去！"

老王头死死拉住我的胳膊。

"王叔，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些？" 我甩开他的手。

河心的歌声越来越动听。

我被彻底迷住了。

"建国，会出人命的！" 老王头急得眼圈发红。

我却一意孤行。

脱掉鞋袜，一脚踏进深夜的河水。

01

夜深人静，月色如水。

张建国提着钓箱，踏着夜露湿润的小径来到村外的清河边。

这条河他从小就熟悉，河水清澈见底，盛产鲫鱼和草鱼。

白天河边总是人声鼎沸，但张建国偏爱夜钓，喜欢这份独有的宁静。

"夜深了，鱼儿才肯开口。"

这是他多年夜钓总结出的经验。

张建国在老柳树下摆好钓箱，熟练地组装渔具。

月光透过柳枝洒下斑驳光影，河水波光粼粼。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月光下袅袅升起。

河对岸不远处，老王头正在自家院子里收拾农具。

老人刚从菜地回来，粗布汗衫还被汗水洇出深色地图。

张建国冲那边喊了句："王叔，这么晚还不睡？"

"刚从地里回来，收拾一下就睡。"

老王头直起腰，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张建国甩竿入水，鱼线在月光下划出银色弧线。

浮标稳稳立在水面，红色标尖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不到十分钟，浮标就有了动静。

"咬钩了！"

张建国精神一振，迅速提竿。

一条半斤重的鲫鱼被拖出水面，银鳞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开张了！"

他满意地将鱼放进鱼护，重新挂饵下竿。

深夜的河边格外安静，只有水流声和偶尔的鱼跃声。

张建国靠在钓椅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忙碌了一天的身心在这里得到彻底放松，都市的喧嚣仿佛被河水洗涤得一干二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

张建国已经钓上来七八条鱼，心情格外舒畅。

月亮爬到了正中央，将河面照得如同镜面。

偶有夜鸟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河对岸的老王头正在自家院子里收拾农具，偶尔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

这样的夜晚，让人感到世界是如此美好宁静。

02

正当张建国换饵准备继续时，一阵轻柔的歌声飘了过来。

"咦？"

他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

歌声很轻很柔，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就在耳边低语。

声音清澈甘甜，如山泉叮咚，如百灵啁啾。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美，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谁在唱歌？"

张建国四处张望，河岸两边一片漆黑。

除了对岸正在收拾东西的老王头，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歌声继续传来，旋律委婉动听。

虽然听不清歌词，但那份凄美直击心灵。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的灵魂。

张建国放下钓竿，站起身来寻找声源。

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偶有夜风吹过。

歌声似乎就是从河心传来的，那里水面平静如镜。

"这歌声……太好听了。"

张建国听得如痴如醉。

歌声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像是诉说着什么凄美的故事。

在这静谧的夜晚，在这空旷的河边，这歌声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就像天仙下凡，在为凡间的苦难而哀歌。

张建国不由自主地往河边走去。

"是不是有姑娘在河心的小岛上？"

他记得河心确实有个小沙洲，白天经常有野鸭栖息。

歌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动听。

张建国完全被吸引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向河边移动。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河岸上摇摆不定。

"这声音……简直像天仙下凡。"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

歌声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寻找那个歌唱的女子。

张建国的理智告诉他有些不对劲。

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在河心唱歌？

但那歌声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无法抗拒。

他脱掉鞋袜，卷起裤腿，准备下水一探究竟。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银光，仿佛在邀请他走进去。

03

就在张建国即将踏入河水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建国！建国！"

老王头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恐惧。

张建国回头一看，只见老王头提着一盏马灯急匆匆跑来。

老人脸上满是汗珠，神色极度紧张。

"王叔？您怎么还没睡？"

张建国有些诧异。

老王头平时天一黑就睡觉，从不在外面乱走。

"我……我听到歌声了。"

老王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手中的马灯摇摇晃晃。

"您也听到了？那歌声多好听啊，我正想过去看看呢。"

张建国指向河心的方向，脸上还带着陶醉的神情。

老王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把抓住张建国的胳膊。

"千万别去！建国，千万别去！"

他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王叔，您这是怎么了？"

张建国被老人的反应吓了一跳。

那种被歌声蛊惑的感觉瞬间消散了大半。

老王头死死拉住他，声音压得极低。

"建国，那不是人在唱歌……"

"不是人？那是什么？"

张建国满脸困惑。

河心的歌声还在继续，似乎更加急切了。

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在呼唤着什么。

"您别吓我，大半夜的。"

张建国试图挣脱老王头的手。

"我就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不行！绝对不行！"

老王头的态度异常坚决。

"那是水鬼在唱招魂曲！"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夜空中炸响。

张建国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水鬼？王叔，您……您在说什么呢？"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些？"

04

"建国，你听我说……"

老王头紧紧抓住张建国的手，像是生怕他跑掉。

"这河里确实不干净，我亲眼见过的。"

"王叔，您别开玩笑了。"

张建国轻笑着摇头。

"我从小在这河边长大，什么时候见过什么水鬼？"

"年轻人啊，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老王头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您说说，什么叫水鬼招魂曲？"

张建国虽然嘴上不信，但心里确实有些好奇。

老王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二十多年前，这河里淹死过人。"

"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因为家庭矛盾想不开。"

"从那以后，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有歌声从河心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