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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的温州乡下,日本领事馆的人站在料理店门口,要带米子回日本。 这个仙台

1940年的温州乡下,日本领事馆的人站在料理店门口,要带米子回日本。 这个仙台教授的女儿,此刻正系着围裙,手里还握着刚揉好的面团:“我是中国人的妻子,家就在这里。” 东京帝大的樱花树下,数学系的苏步青第一次遇见米子。 这个穿着和服的姑娘蹲在植树坑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念《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后来他才知道,她父亲是仙台师范的数学教授,而她偷偷把家里的藏书换成船票钱,只为和他去柏林结婚。 柏林两年,米子把学术手稿分类整理得比图书馆还整齐。 1931年苏步青说要回国,她把和服改成旗袍,对着镜子学鞠躬:“以后请多指教,苏太太。” 到了杭州,邻居送的霉干菜让她咳了三天,却照样学着包粽子,粽叶在她手里碎成了渣。 1937年战火烧到浙江,苏步青跟着浙大西迁,米子带着女儿在平阳开了家料理店。 日本兵来捣乱时,她反手一个柔道过肩摔,把人扔在寿司桶里。 转头却把店里的米分给逃难的孩子,用温州话教他们唱日本童谣。 那些年,她的料理店总留着一盏灯,等晚归的苏步青,也等没地方去的孤儿。 抗战胜利后,苏松本,她已经习惯别人这么叫她,在浙大开课讲《源氏物语》与《红楼梦》。 讲台下的学生不知道,这个能用温州话讲俳句的老太太,当年为了入中国国籍,把仙台老家的地契都烧了。 她翻译的《诗经》手稿里,夹着苏步青用红笔写的批注:“‘蒹葭苍苍’这句,你译得比和歌还美。” 南山公墓的墓碑上,“执子之手”四个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苏步青晚年总坐在书房,摩挲着那本泛黄的《中日民间故事对比研究》,扉页有苏松本的字迹:“文化哪有国界,就像面团,揉着揉着就成了一家人。” 2010年浙大设立的奖学金,名字里嵌着两个人的姓氏,就像他们这一生,从来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