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阅兵式，期盼已久，早上早早醒来，收拾好自己，就等着看阅兵了。看到子弟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步伐整齐划一，坚毅有力，瞬间感觉热血沸腾，眼眶湿润。全程都不眨眼，一直看到结束，唯一遗憾就是时间有点短。 昨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就醒了。 手机充着电搁在枕边，屏幕亮着阅兵预约提醒，指尖划过锁屏时，摸到一点凉意——大概是激动得手心出汗了。 翻身坐起来，趿拉着拖鞋跑到客厅，把窗帘拉开条缝，灰蒙蒙的天光漏进来，正好落在电视屏幕上，映出我揉眼睛的影子。 八点半，直播信号切到天安门广场，红旗在风里翻卷，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 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是脚步声，从耳机里钻出来，砸在地板上，又弹进心里——不是杂乱的响，是千万双脚合成一只脚，踩得那么齐，连空气都跟着震。 镜头拉近时，能看见排头兵帽檐下的眼睛，睫毛上好像还沾着晨露，却一点不晃，就那么直直地往前看，好像前面不是长安街，是他们练了千万次的训练场，每一步75厘米，不多不少，连呼吸都跟着队伍的节奏，呼出来的白气在冷天里凝成一小团，又被下一个人的呼吸打散。 我攥着遥控器的手越收越紧，塑料壳子硌得掌心生疼，可不敢松——怕一松手，就错过了哪个瞬间。 看到女兵方队时，她们的裙摆在风里摆成一条线，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比钢枪还硬，突然想起我姐在军校的照片，也是这样的笑，说“训练时哭鼻子会被战友笑话，所以把眼泪攒着，等为国争光时再流”。 这时候眼泪就真的下来了，不是涩的，是热的，顺着下巴滴在睡衣领口，洇出一小片湿痕，有点痒。 直播结束时，电视屏幕还停留在战机编队拉出的彩烟上，粉的、蓝的、红的，在天上搭成一座桥。 看了眼时间，才一个多小时，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刚看完一场精彩的电影舍不得散场。 可转念又笑了，哪有什么短不短的？难道非得看够一整天才算满足？其实真正让人记住的，从来不是时长，是那些瞬间里的光——是士兵胸前徽章反射的太阳，是他们攥紧的拳头里藏着的力气，是喊“为人民服务”时，声音里那股咬着牙的认真。 他们眼神里的坚定，哪来的？是每天踢正步踢到脚肿，袜子和伤口粘在一起，晚上用热水泡半小时才能分开；是烈日下站军姿，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在背上画出地图一样的印子；是心里装着“身后是家，是国，是我们”——所以哪怕镜头只扫过一秒，那份力量也能撞进人心里，比任何口号都实在。 现在想起那些脚步声，心跳还会快半拍，好像自己也跟着走了一遍长安街。 以后再遇到难事儿，大概会想起今天的眼泪和热血，告诉自己：你看，那么多人在往前走，你也得挺直腰杆，别掉队。 手机屏幕暗下去时，天边已经亮透了，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充电线上，像一条细细的金线。 原来不是时间短，是我们总嫌珍贵的东西不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