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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乘警跟我哥说,上了火车,你那皮鞋就不用自己擦了。 “脚抬高点,跟着我验一趟票,

老乘警跟我哥说,上了火车,你那皮鞋就不用自己擦了。 “脚抬高点,跟着我验一趟票,” 他说,“回来,旅客的裤子就给你蹭得锃亮。” 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我哥那时候还是个新兵蛋子,干净,体面,出车前还得在站台上哈着腰擦鞋。他不知道,七十年代的火车,根本就不是给人坐的,是给人“塞”进去的。 过道里,厕所门口,座位底下,全是人。像沙丁鱼罐头,只不过罐头里没汤,全是人肉和汗味儿。 有一次,真就出事了。 一个农村姑娘,脸憋得通红,拽着我哥的警服,快哭了。 “乘警同志,求你了,带我上个厕所吧,我要尿裤子了!” 我哥二话不说,把枪高高举过头顶,生怕被这人潮给摸了去。然后,就跟橄榄球前锋似的,开路。 那真是用命在挤啊。 眼瞅着厕所门就在前面了,姑娘突然在我哥背后“啪”拍了一下。 “同志,不用了。” 我哥还愣着,“马上就到了!” 姑娘带着哭腔说,“来不及了……我已经尿裤兜子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钟。 然后我哥说,没事,我再给你挤回去。 姑娘不解。 我哥说,你信我,这么挤回去,裤子就干了。 你想想,那是什么场面。湿漉漉的裤子,在密不透风的人堆里摩擦、挤压,水分,可不就被旁边无数条干裤子给“吸”走了么。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智慧”,一种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 还有更绝的。 小孩憋不住了,当爹的直接拉开窗户,把孩子抱出去,对着飞驰的夜空就开尿。 风一刮,后面的旅客抹了把脸,嘟囔一句: “嘿,咋还下雨了?到沈阳可别下大发了啊!” 现在我们抱怨高铁晚点,抱怨没买到靠窗座。 有时候想想,我们真没吃过什么苦。 我们只是,忘了我们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