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川军残兵背骨灰回川,路遇浑水袍哥劫道,老兵拿不出钱,含泪打开骨灰坛:这里装着我父

川军残兵背骨灰回川,路遇浑水袍哥劫道,老兵拿不出钱,含泪打开骨灰坛:这里装着我父和我儿,只求落叶归根,闻言3000袍哥百里相随。 那个坛子外面裹着的蓝布原本就褪了色,边角磨得毛躁,看着就像乡下人腌菜用的旧坛子。边口缺了好几块瓷皮,粗糙得摸上去能硌破手。可在陈怀安怀里,它却像是能烫伤人的烙铁,他胳膊一松都不敢松。脚底草鞋磨破了底,他每走一步都生疼,但他不敢歇,也不敢把那两个陶坛离开身。 他是川军的一名老兵,左臂挂着血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绷带。风一吹,他身上那件军服的破洞就敞得更大,露出青紫的皮肉。娄山关的风向来刮得狠,往脸上抽一下都像刀划。天已经冷透了,可陈怀安背上的汗却一阵阵往外冒。 这是1944年深秋,他从湖南战场一路往川走,靠吃野菜和捧雨水活着。他背上的那两个坛子里,是他父亲和儿子的骨灰——三个人里,就他一个活着。他说,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要把他们带回老家门前的山脚下安葬。 一路上心悬在嗓子眼,终于还是撞上了麻烦。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伙人,枪口一抬,去路堵得死死的。这伙人在附近算是出了名的“浑水袍哥”,专找乱兵和逃难的客下手。 领头的叫周老三,斜叼着半截烟,眼神像在挑牲口。他一看老兵背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就认定是贵重物件,招呼兄弟们上来动手。 陈怀安当时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也知道打不过,可他宁可让自己倒在这,也不能让坛子掉地上。他像个护幼崽的兽,把身子弓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扣住背带。嘴里一句句挤出来:“求你们……让我把他们带回家……我这命不要都行。” 周老三不耐烦,让他打开看看。包袱散开的一瞬间,空气都沉了下去——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两个普普通通的骨灰坛,还有一片干裂的川军臂章,被血色染得乌黑。 陈怀安哆嗦着讲他们怎么死的。父亲原是给伤兵煮粥的伙夫,炮弹落下那会儿,他死命护住那口锅,想让后面的人还能喝上一口热汤;儿子连胡子都没长齐,就被刺刀捅穿了肚子,临走前那只手还抓着父亲衣角,说想回家。 周围一群人提刀拎枪的,此刻谁也说不出话来。风刮得树枝啪啪响,却没人敢动一下。 周老三盯着那片臂章看了很久,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抽得半边脸都红了。然后他把枪塞回枪套,“噗通”跪在地上,对着那两个坛子,也对着陈怀安。 袍哥混的是江湖,讲的是人心。劫钱是过日子,可连保家死过的老兵都抢,那就是缺德断子绝孙的事。 周老三一声令下,让兄弟们牵来寨里养得最好的那匹老马,给马背垫厚了又厚,把骨灰坛稳稳放好。 那天走在川道上的队伍,引得好多人错愕:一个残兵骑在正中,前后却跟着几千号袍哥,既不喊也不闹,就这么沉默地护着他往前走。 遇到烂泥路,有人抢着扶马;天黑露重,分三班守夜不让野兽靠近。要是路上再有不懂事的匪徒想打坛子的主意,还没靠近就被他们轰走了。 队伍越走越大,消息传得快。等到了荣县地界,村里人手捧白蜡烛和纸钱站在路边。他们不认识陈怀安,但都弯腰让路,像迎着亲人回家。 安葬那天,陈怀安整个人跪得直颤。碑很简陋,只刻了名字和籍贯,连像样的字工都没有。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块碑不仅埋了两条命,也埋了这条路上积压的愧疚与敬意。 周老三没表功,也没收一分钱。他安静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前只说了一句:“我们虽然混,但不能忘了是谁替我们挡过子弹。” 这一句话,比三千护送的脚步声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