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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期的坞堡跟小型的县城一样,里面有各色工匠和生产工具,大部分生活的必需品都

南北朝时期的坞堡跟小型的县城一样,里面有各色工匠和生产工具,大部分生活的必需品都可以生产出来,还可以跟附近的坞堡互通有无,还有数百户乃至上千户流民依附居住在坞堡中,可以说是闭门成市。因为战乱,还可以吸收大量的溃兵和盔甲武器,能拉起一支数百乃至数千人的武装。 说起南北朝那会儿的坞堡,得先捋捋当时的乱局。五胡十六国到南北朝,北方大地翻天覆地,匈奴、羯、鲜卑这些族群南下,汉人地主豪强们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中央王朝名存实亡,地方上到处是割据势力,战火连年,百姓流离。坞堡就是在这环境下冒出来的玩意儿,本质上是豪强们抱团取暖的堡垒。小到几百户,大到上千户人马,围着高墙土垒,里面啥都有,活脱脱一个微型社会。史书上记载,这种东西最早能追溯到东汉末年,但真正流行起来是永嘉之乱后,中原汉人为了躲避胡骑劫掠,纷纷筑墙自保。北魏孝文帝改革前,坞堡遍地开花,成了地方势力的骨架。 坞堡的经济模式说白了就是自给自足加小范围互换。里面住着铁匠、木工、织女、陶工这些手艺人,工具齐全,从锄头到织机,从陶窑到铁炉,一应俱全。粮食靠周边田地,种小麦、谷子、豆类,够吃喝就行。布匹自己纺,盐巴从井里熬,工具自己打,日常生活用品基本不用出门买。北魏时期的文件显示,有些坞堡甚至有自己的畜牧场,养牛羊猪,肉食不成问题。规模大的还能搞点手工业,产出多余的布匹或陶器,存起来过冬。流民是坞堡的生力军,战乱中成千上万的难民涌来,依附豪强,换取一口饭和庇护。史料里提到,河南一带的坞堡,流民户数动辄数百到上千,他们耕田、打铁、守寨,成了坞主的部曲。整个坞堡像个小县城,内部分工明确,豪强当老大,下面层层管辖。北魏初年,政府还默认这种结构,任命坞主任为督护,让他们管民屯田,间接维持了地方秩序。 但坞堡不是光靠种地过日子,军事功能才是硬骨头。战乱频发,溃兵四散,这些人带着破烂兵器投奔坞堡,豪强收留他们,修修补补就能组起武装。史书上说,一座坞堡轻松拉起几百到几千人马,弓箭戈矛齐备,够打小规模仗。吸收溃兵不光是添丁进口,还能抢来盔甲武器,补充库存。周边坞堡间互通有无,缺箭的换粮食,缺马的换布匹,形成松散联盟。攻打坞堡成本高,墙厚壕深,里面粮食足,围几个月也啃不动。所以,前秦、后赵这些政权多半选择招抚,出钱出粮换忠诚。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灭佛时,就靠收编坞堡武装,快速平定地方。坞堡的军事潜力不小,关键时刻能翻盘,比如东晋祖逖北伐,河南坞主们先是观望,后投靠朝廷,断了石勒后路。 拿石勒来说,这家伙是后赵的开山人,早年奴隶出身,靠打仗爬上来。葛陂之战是典型例子,石勒率军南下豫州,想吞东晋地盘,结果碰上庾亮设伏,大败亏输。败仗后,豫州坞堡立马变脸,寨门一关,粮草全断。石勒部队饥饿难耐,北撤路上士兵自相残杀,吃人肉维生,损失过半。这事儿说明坞堡不是铁板一块,豪强们精明着呢,哪边赢了投哪边,保自家利益。类似情况在十六国到处是,前秦苻坚淝水败北后,张平手握新兴、雁门等六郡,外加三百多座坞堡,人口十万户,瞬间成尾大不掉的势力。坞堡集团就这样左右战局,王朝建国初期往往让步,许诺减税,换取定时上贡。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就是为了拆散这些坞堡壁垒,推行均田制,削弱豪强。 坞堡的经济结构也分层。豪族坞堡最典型,像河南的崔氏、卢氏这些世家,庄园式经营,部曲佃客耕种,产出归主。流民坞堡则更草根,难民抱团,内部平等些,但还是有头领。胡人坞堡如鲜卑的,带游牧味,养马多,机动性强。整体上,坞堡推动了地方经济,没它们,中原早崩盘了。战乱中,中央税赋难收,坞堡自产自销,维持了基本运转。史学家研究显示,北魏中期前,坞堡占北方人口大头,孝文帝迁洛后,才逐步瓦解,取而代之以郡县和屯田。南方东晋也学着点,建些小堡,但规模小,更多靠长江天险。 军事上,坞堡的武装不光防身,还能出击。北齐、北周时,坞堡兵融入正规军,百保甲骑就是从这来的,重甲骑兵经济基础靠坞堡地产。溃兵吸收是常态,永嘉南奔,百万流民中不少投坞堡,带去兵器技术。坞堡间联盟松散,但关键时守望相助,挡住过路胡骑。石勒建后赵,初期全靠冀豫坞堡补给,兵马从几万拉到几十万。但一败仗,坞主翻脸,暴露弱点。苻坚统一北方时,也得哄着这些堡主,许官封爵。坞堡就这样成了南北朝的缓冲带,豪强们借此保命,王朝借此稳土。 再深挖,坞堡反映了时代变迁。汉末庄园制演变而来,门阀政治的底子。北魏三长制,本质管坞堡,五十家一长,三十家一长,防豪强垄断。改革后,坞堡衰落,均田制推行,农民直属国家,经济更活。但坞堡遗产长,隋唐村社组织有点影子。总的看,这东西是乱世产物,保了汉人血脉,也助长了割据。没坞堡,北方早被胡人吞没;有坞堡,王朝建国难。平衡点在招抚上,成本低,收益稳。豫州一带坞堡最多,石勒败后那叫一个惨,部队饿死路边,警醒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