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7年,俄国贵妇特鲁别茨卡娅公爵夫人,行走一年多,约6000公里,从莫斯科来到西伯利亚监狱,与被流放在这里的丈夫见面。当她看到日思夜想的丈夫时,跪在地上,长久地亲吻着套在丈夫脚上冰冷沉重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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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冬天,西伯利亚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人脸,特鲁别茨卡娅公爵夫人裹紧厚重的毛皮斗篷,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终于站在了涅尔琴斯克监狱的铁门前。
她这一路走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六千多公里的路程让她那双曾经只踩在宫廷地毯上的脚布满了冻疮和老茧。
当狱卒打开牢门的那一刻,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丈夫脚上那副沉重的镣铐,铁环深深勒进皮肉,磨出的伤口结了厚厚的血痂。
这位曾经的贵族千金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颤抖着捧起那副镣铐,把嘴唇贴了上去,泪水滴在生锈的铁链上,很快凝结成冰。
两年前的圣彼得堡,参议院广场上的积雪被鲜血染红,那是1825年12月14日,一群穿着笔挺军装的贵族军官在寒风中列队而立,他们高举着象征自由的三色旗,呼喊着"宪法""共和"的口号。
这些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年轻军官,在见识过欧洲的变革后,再也无法忍受俄国的农奴制度和专制统治。
谢尔盖·特鲁别茨科伊作为起义军总指挥,本该在那一刻带领士兵冲向冬宫,可这个平日里谈吐优雅的公爵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消失了,有人说看见他躲在一家小酒馆里发抖。
沙皇尼古拉一世的炮火没有给这些理想主义者任何机会,广场上的尸体还没清理干净,特别法庭的审判就开始了。
五名领袖被吊死在彼得保罗要塞的绞刑架上,其中雷列耶夫在第一次行刑时绳子断裂,摔得满脸是血,他居然还能苦笑着说:"俄罗斯连怎么吊死人都不会"。
谢尔盖因为临阵脱逃捡回一条命,但等待他的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命运,终身苦役,流放西伯利亚。
当法官宣读判决时,这个曾经在舞会上风光无限的美男子面如死灰,捧着判决书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西伯利亚的流放生活能把最坚强的人逼疯,涅尔琴斯克监狱的牢房没有窗户,冬天温度能降到零下五十度,犯人们每天要拖着镣铐在矿坑里干十六个小时的活。
谢尔盖的贵族身份在这里一文不值,他和杀人犯、小偷挤在一起,吃着发霉的黑面包,喝着漂着冰碴的浑水。
最折磨人的不是肉体痛苦,而是那种被世界遗忘的绝望,沙皇特意下令,流放犯不得接收任何信件,连亲人的消息都成了奢望。
特鲁别茨卡娅的决定让整个莫斯科上流社会震惊,这个从小在法国保姆照料下长大的公爵夫人,居然要放弃宫殿、珠宝、沙龙,去西伯利亚陪一个"国事犯"受苦。
沙皇亲自召见她,板着脸说:"你想清楚,去了就永远别想回来。"
她只是轻轻行了个屈膝礼:"陛下,我的丈夫在那里。"
一路上她遇见过狼群,遭遇过强盗,有次马车掉进冰窟窿,差点淹死在结冰的河裡,但最让她心碎的是在伊尔库茨克。
当地省长狞笑着递给她一份文件:"签了它,放弃贵族身份和财产,不然别想见你丈夫。"她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名。
这些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创造了俄罗斯历史上最动人的传奇, 波利娜·安年科娃从巴黎万里迢迢追到西伯利亚,在监狱里和恋人举行婚礼。
玛丽亚·沃尔孔斯卡娅抛下刚出生的孩子,在暴风雪中徒步穿越贝加尔湖;最让人唏嘘的是那个在流放路上生产的军官妻子,她抱着新生儿对丈夫说:"你看,西伯利亚的雪多白啊!"
普希金在《致西伯利亚的囚徒》里写道:"沉重的镣铐会落下,牢狱会崩塌,自由会在门口欢欣地迎接你们。"
可惜诗人没能等到那一天,这些流放者中最短的服刑十九年,最长的整整三十年。
特鲁别茨卡娅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陪了丈夫二十七年,她学会了种土豆,用破布条给丈夫缝袜子,甚至在监狱墙角开辟了小块菜地。
每当谢尔盖被苦役折磨得想要自杀时,她就轻声给他读普希金的诗,1854年,这个曾经娇弱的贵族女性死在了一间漏风的木屋里,至死没再踏进莫斯科一步。
而那个改变俄国历史的十二月十四日,后来变成了一个奇特的符号,列宁说他们是"贵族中的优秀人物",苏联时代给他们立雕像,可他们的君主立宪理想,却永远定格在了参议院广场那片被血染红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