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国军上将韩复榘被枪杀，姨太太纪甘青前往收尸，在坟前哭拜后离开，此后和韩家人再无往来。 韩复榘被枪决的那年，是1938年，战火蔓延，北方兵荒马乱。他死在开封，死得突然，也死得算是“其来有自”。 很多年后，人们仍在回头议论这个人，一方面说他目中无人、擅权误国，另一方面也承认他确实是个能干的军人。但在那一刻，真正敢出面收尸、料理后事的，却不是他的发妻高艺珍，而是他曾经风光无限的二姨太纪甘青。 纪甘青的名字，在当时的北方政坛、军界应酬圈里，不算陌生。这个女人原名叫徐水仙，出身乐伎，年轻漂亮、见多识广。她能从一介伶人进入韩复榘府中，靠的不只是姿色。真正让她立住脚的是情商、是手腕。 她是韩复榘的“外交夫人”，也真正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出过力。人前说话得体，办事周到，能斡旋、能应酬，许多与韩复榘交好的军政要人，对她都有几分尊重。 韩复榘娶纪甘青，是在1920年代末。那时候他正意气风发，手握山东，尽管中央对他多有不满，但地方上谁都得看他的脸色。高艺珍，这位从苦日子一路陪他走来的发妻，慢慢被冷落了。纪甘青的出现，像是一个新的阶段的开始。她进门后，很快取代了高艺珍的地位，成了韩复榘身边最能说话的人。 韩复榘风流成性，这是公开的秘密。他自幼出身富裕，年纪轻轻就好赌好色，后来家道中落，他逃债、参军、再崛起，女人从来不是他操心的事。纪甘青并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但确实是他最倚重的那个。别的女人陪他解闷，她是帮他打点人脉、拿下场面的那一个。 但风流惯了的人，终归是留不住心的。韩复榘后期再一次热情冷却，对纪甘青也开始疏远。史料中提到，纪甘青曾和韩复榘的一位下属私通，事情败露之后，她选择主动离开，韩复榘并未追究。换句话说，他已经不在乎了。 1938年，韩复榘之死，来得并不意外。他在抗战初期“弃徐州、退黄河”，直接影响到国军战局。蒋介石震怒，命令当即逮捕。虽说有军法审判的过程，但谁都知道，那只是走个程序。他从山东被召回开封，等着的不是审讯，而是一颗子弹。有人说他临死前愤愤不平，责问“为何杀我”，但更多人相信，他心知肚明。 在这场政治清算里，他的手下没一个出头说话。发妻高艺珍多年不理政事，突然面对这种局面，也不知所措。是纪甘青，一个已经“离开”韩家的旧人，赶到了开封。她四处托人想保住韩复榘一命，但毫无结果。等她真正见到韩复榘时，尸体已然冰冷。 她收了尸，安排了后事。据传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请大张旗鼓的葬礼，只是低调地把人埋了。坟前，她跪拜，哭了，说了几句话，没有人知道她说了什么。之后她离开，回了银川。那以后，她再没和韩家人来往。 你要说纪甘青“薄情”？不见得。她能在那么复杂的局势里站出来，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 那时候的国民政府内斗激烈，蒋介石要杀韩复榘，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韩是地方军阀，根本不听中央调令。山东那时候物资丰饶，他手里军饷充足，部队训练还算精良。但韩复榘对外敌并不上心，更在关键时刻擅自撤军，破坏全局部署。他不是不清楚后果，而是不认为自己真会死。 可蒋介石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他明白：不杀韩复榘，其他人不会服帖。这是一场权力的较量，韩复榘死了，其他军阀才知道谁是老大。 而纪甘青，在这个男人最风光的日子里陪过他，在他最孤独的时候送他走。这一段情，既有利用，也有真心。她后半生隐居，没有再婚，也没有出来写回忆录、接受采访，没给自己贴金、也没替韩复榘辩解。她只是沉默。 有人说她聪明，知道进退；也有人说她无情，能割舍。但或许她只是现实。那是一个不讲情面的时代，每个人都在权力和生存之间做着选择。纪甘青选择了不做声，不做局中人，也不做看客，她只是退出了。 韩复榘的故事里，没有赢家。他早年穷困、发迹后骄横，最终死于权力的游戏。他的发妻高艺珍被忽视多年，晚年独守空屋；而纪甘青，那个曾在政坛社交中游刃有余的女人，最终也选择了沉默和孤独。 也许从人的角度来看，这些角色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算计。但从历史的角度看，他们只是那个时代的一部分，被裹挟、被利用、被替换。只是纪甘青，她在人走茶凉之后，还能为韩复榘最后尽一份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