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深秋，杭州拱墅区运河桥下的芦苇荡里，保洁员老陈发现了用蛇皮袋搭成的帐篷

2015年深秋，杭州拱墅区运河桥下的芦苇荡里，保洁员老陈发现了用蛇皮袋搭成的帐篷。掀开油布的瞬间，二十几条赤链蛇在脚边游弋，角落里蜷缩着抱着婴儿的女人。 "我们不是乞丐。"男人张建国操着江西口音，把捕鼠夹上的田鼠扔进陶罐。妻子李秀兰用竹篾编织的摇篮里，睡着三个月大的女儿。桥洞顶部挂着成串的蛇蜕，月光漏过钢架在他们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这对"蛇鼠夫妻"的故事逐渐传开。有人说他们是躲避债务的逃犯，有人猜测他们在搞邪教仪式。直到记者带着摄像机闯入，才发现李秀兰正在教大女儿辨认蛇类："赤链蛇无毒，竹叶青要小心......" 十年间，他们在桥墩上凿出菜畦，用塑料瓶收集雨水。张建国白天在工地扛水泥，晚上在桥洞用焊枪修补破铁锅。李秀兰的编织手艺远近闻名，用蛇皮制作的工艺品在夜市卖出高价。最让人惊叹的是四个孩子，老大考上了重点高中，老二在区里的生物竞赛中获奖。 "蛇是我们的家人。"李秀兰抚摸着盘在肩头的乌梢蛇，"它们帮我们看家护院，吃掉危害农作物的田鼠。"孩子们从小在蛇群中长大，却从未被咬伤过。有次暴雨冲垮帐篷，三条王锦蛇用身体缠住梁柱，为他们争取了转移时间。 2023年城市改造，有关部门为他们安排了安置房。搬家那天，李秀兰在桥洞石壁上刻下一行小字："感谢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陪我们度过寒夜的朋友们。"二十几条蛇盘踞在废墟上，目送载着家具的三轮车远去。 如今，张建国在社区开设了"蛇类科普角"，李秀兰的编织工坊成为非遗项目。每当说起过去，他们总会指着墙上的全家福："最珍贵的不是在桥洞住了十年，而是一家人始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