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马拉雅北麓终年积雪的褶皱里,某些洞口垂挂冰棱的岩穴中,时光以近乎凝固的姿态流淌。我曾在向导带领下见过一位裹着粗麻毯的瑜伽修士,他枯瘦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出曼陀罗图案,而自1992年雪封山门后,他的声带便再未震动过。 修行洞的石壁上嵌着褪色的哈努曼神像,牛油灯在穿堂风中明灭。修士用炭笔在桦树皮上写道:"言语是欲望的涟漪,沉默才能听见宇宙的呼吸。"他的指甲已蜷曲成钩,睫毛结着冰碴,唯有瞳孔里跃动着某种超越时间的澄明。 向导说山腹中有位耆那教苦行者,三十年里仅靠融化的雪水和偶尔飘落的松子维生。我试图想象那种纯粹的精神状态——当感官世界退潮,意识是否会像剥去茧衣的蚕蛾般振翅飞升?那些在黑暗中反复淬炼的念头,最终是否会凝结成某种可触摸的永恒? 下山时遇见转山的藏族老阿妈,她磕着长头经过修行洞,特意将糌粑团放在洞口。"他们替我们背负苦难。"她的话让我想起洞穴壁画上褪色的手印,那些千年前的修行者,或许正以另一种方式与我们对话。 夜幕降临时,雪山传来低沉的雪崩轰鸣。我忽然领悟:真正的沉默从不是死寂,而是将个体生命融入宇宙宏大的呼吸,在永恒的寂静中聆听创世之初的梵音。
在喜马拉雅北麓终年积雪的褶皱里,某些洞口垂挂冰棱的岩穴中,时光以近乎凝固的姿态流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3-04 10: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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