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留下自己的名字有多难? 我叫李显宗,打小爹说,咱家祖坟冒不了青烟。 七岁开蒙,先生赐名“显宗”,砚台是赊的。 腊月替东街棺材铺写挽联,王掌柜眯眼夸:“这字能上碑。” 我偷磨半块墨,在祠堂墙角刻下名字,雨一冲就花了。 十八岁过县试,文章里夹了银票,这钱是娘当簪子凑的。 发榜那日挤掉只鞋,寻遍榜尾不见“李”字。 爹蹲在贡院墙根抽旱烟:“碑上留名要趁早,晚了连坟头草都争不过旁人。” 投军那年正赶上征高句丽。 火头军让我管灶册,硬在“阵亡名录”里添了行小楷。 辽东雪夜,校尉说杀满十人赐铁劵。 我攥着豁口刀冲了三次,回来发现功劳簿让营妓垫了胭脂盒。 四十岁在县衙当书吏,替县令抄完《劝农诏》,在末尾添了“李显宗誊录”。 主簿拿朱笔一圈:“僭越。” 墨迹未干就被裁成厕纸,倒是县太爷小舅子斗鸡得了诨名,上了《风物志》。 临终前儿孙问要刻啥碑文。 我指指祠堂梁柱。 那年黄河决堤,我率乡民扛沙袋三天,刺史奏折写“刁民聚众”。 清明上坟,重孙指着残碑问:“这是哪位先祖?” 风卷纸灰迷了眼,碑上“显”字只剩日字旁。 远处新坟立着花岗岩,刻的是县令第八房妾室的名字,描了金粉。
在古代留下自己的名字有多难? 我叫李显宗,打小爹说,咱家祖坟冒不了青烟。 七岁开
历史古道翰风
2025-01-30 0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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