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65年端午前,53岁的杜甫举家从成都往洛阳老家搬迁。经过重庆时,他糖尿病犯了,便耽搁下来。奉节县的都督是杜甫的粉丝,掏钱赞助。年底杜甫一咬牙,在瀼西和东屯买了40亩林地和稻田,还买了个小房产。
房子虽然老旧却很宽敞,南边有一个小花园,北边则是他买的大片柑桔林。位置在半山腰视野特别好,可以看到南边大江景致的房子。
老杜雇佣农夫,耕地、播种、除草、灌溉……或在山中伐木,修补栅栏和房屋,这段时间的诗作也很接地气:《秋野五首》、《小园》、《自瀼西荆扉且移居东屯茅屋四首》……著名的《登高》、《秋兴八首》也是这时候写的。
杜甫在奉节县一住就是两年。
他的身体并未在田园风光的滋养中康健,反而牙齿脱落大半,耳朵也差不多聋了,老眼昏花,肺病、风痹、疟疾等百病缠身,就像他那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是真实的呈现。
55岁了,尽管身体老病,但他的心始终向着长安的方向。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奉节第2年(767年)的中秋,杜甫难以抑制漂泊异乡的羁旅愁思,写下了《八月十五夜月二首》——
“满目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 “张弓倚残魄,不独汉家营。”
他半生辗转流离,却离家乡越来越远,此时栖身偏远的夔州(奉节),由象征团圆的明月想到自己空有归心却无处还乡的凄凉。于是,在9月,他决定再次启程顺江而下!
长安! 长安!
可惜直到770年,杜甫都没达成所愿。因为正是这年冬天,他在由潭州往岳阳的一条小船上病饿去世,走完了59年的人生……
《全唐诗》中,八月十五赏月诗共111首,出自65位诗人之手。咏月,永远寄托的是离愁、是团圆、是思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