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前嫌的大舅,立木以信,循循善诱,持续相助,挽救了近房侄子,成为庄里的一段佳话。 1991年,阔别大陆43年的大舅,第一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引起全庄轰动,村里的一个叫大江的无赖,也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了。 1965年出生的大江, 爷爷是我那个“专坑自己人的”保长二姥爷,爸爸是我那个“游手好闲、见风使舵”的近房四舅。 四舅一辈子没出过大力,解放前后,就靠通风报信,各处讹诈,混吃混喝过日子,原以为会打光棍,可30多岁时捡了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要饭妇女,凑成了一家人,没几年生了两个儿子大江、二江,大江四五岁时,母亲因病去世,八九岁时,四舅醉酒,掉河里淹死了。 兄弟俩没了父母,后来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但自私自利的二姥爷,基本不管兄弟俩的事,兄弟俩基本上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因为自小没人管,兄弟俩养成了许多坏习惯,小偷小摸、欺负弱小、报复心强,还有些浑不怕的泼皮无赖。 小时候,别人还能说他们几句,大了之后,两人成了油盐不进的“二红砖”“滚刀肉”,别人说他几句,就吹胡子瞪眼、拿刀拿棍比划,这样的行径,就再没人敢管了。 村里人见了两兄弟都绕着走,好鞋不踩狗屎,也就我二舅、三舅、三姨、我母亲还过问大江、二江的事,给点钱、给点粮食,毕竟是堂兄弟的孩子,也不能看着饿死。 村里人对两人的纵容,养成了大江、二江甚嚣尘上的无赖,粘毛就赖,不占便宜,就躺在别人家门口,讹诈人家,打不得、骂不得,毕竟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是有恃无恐的。 二江后来跟别人去大城市偷东西去了,大江还在村里混着,二十五六岁了,还光棍一条。 大舅返乡后,他拨开众人,腆着脸凑热闹,一口一个“大爷、大爷”的叫着,比亲得还亲。 大舅得知他是本家四弟的儿子,四弟四弟媳都不在了,对他还挺同情的,给了他10美元的见面礼...... 这不讲武德的大江,可算是找到饭辙了,大舅去哪,他跟到哪,到了饭点,他端起饭就吃,打开酒就喝,不拿自己当外人,赶都赶不走。 大舅第一次返乡,初次见到这么一个近房侄子,也不好说什么? 其他亲戚请客,都是招待大舅的,见大舅不吭气,也不好撵大江走,或者说,不敢撵大江走,怕大江突然犯浑。 大舅第二次返乡,大江又凑过来了,继续厚着脸皮跟着大舅蹭吃喝。 大舅第二次回来,就不太接受亲友们的邀请了,自己和二舅做饭吃,但大江还继续来,啥也不干,两个老头做好,他端起就吃。 大舅皱眉了。 二舅三舅偷偷给大舅说了大江的情况,大舅说,“这样的孩子,再没人管,不废了么?脑子正常,有手有脚,怎么就成了无赖了?是不是惯的?” 大舅决定不惯着他。 第二天,日出三竿,大江一脸芝麻糊子再登门时,大舅跟他和蔼的说,“大江侄,今天咱们自己打水、生火做饭,你负责打水、烧锅,我洗菜、炒菜,今日不做,今日不食。” 大江不以为意,还像以前坐等开饭。 等到中午,没饭;夕阳西下,还是没饭,大舅就在他对面看书,余光示意他去打水,不然就耗着。 大江不为所动,拨楞着脑袋,不愿屈服去井台打水。 二舅干了一天活过来了,见没饭,知道大舅在治大江,便跟大江说,“试试你能饿多久,你大爷当年在船上饿了5天,水米未粘牙......” 饿了一天头昏眼花的大江,瞬间怂了,有气无力的去井台打水——服软了。 打完水回来,大舅做饭,爷仨吃了一顿,大舅让大江明天早点来,到八集街赶集,采购物资。 大江一早来了,大舅给了他钱,叮嘱他买哪几样,要货比三家,价钱、斤数,让他记好,回来报账,剩下的钱,给他零用,但对不上账,就没有下次了。 大舅这一招叫“立木以信”,大江屁颠颠去了,任务完成的很好;剩下的钱,大舅没要,还夸了他几句。 随后几天,爷俩自己做饭吃,大舅使唤他干活,不惯着他,然后给他讲家族的早年故事,破除他脑海里根深蒂固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只能打洞”的观念,认为自己爷爷不行、爹不行,自己也只能混吃等死,就这样混一辈子。 大舅告诉他,“咱们高祖、曾祖以及以前几辈子,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人家,一日不做、一日不食,都是自力更生、勤俭节约的家庭,哪里来的游手好闲的习气?自己不要看不起自己,你这才25岁就准备打光棍了,这么好的大环境,如果我像你这样,1949年被扔到台湾,两岸开放了,我还能回来大陆么?人自重,别人才尊敬你。” 大江听了颇有道理,羞惭地说,“都成无赖了,别人都白眼瞅,不知从何做起?” 大舅热切的看着他,“只要你肯干,我们一起试试,先从改变现状做起.......” (待续)
不计前嫌的大舅,立木以信,循循善诱,持续相助,挽救了近房侄子,成为庄里的一段佳话
草根闲聊生活
2024-11-25 17: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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