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那天,插画师林悦想直接回老家,却连高铁票都买反了方向。
那个她执意要离开的丈夫顾川,却依然等在身边,说要顺路送她回老家。这句“顺路”刺痛了她,他们明明已走向分离。

在服务区,趁顾川下车购买礼品,林悦冲动地开走了车。直到开出十几公里,她才惊觉自己开错了别人的车。这荒诞的逃亡,像极了她在这段婚姻中的感受,奋力挣扎,却总是狼狈。
在所有人眼中,律师顾川是无可挑剔的丈夫。他记得每个纪念日,每天为她准备营养餐,督促她健身,来锻炼她本就孱弱的身体,连她的每双鞋都刷得洁白如新。
可这份完美让她窒息。他的健身强度让她累到虚脱;他刷完的鞋常常忘记收回,让她找不到鞋见客户;最致命的是,他见她画稿睡着,“贴心”关掉电脑,让她七十二小时的心血和重要合作项目一同消失。

林悦认为顾川管得太多让她窒息,顾川也为自己的付出得到这样的结果而感到一丝丝委屈。
回到东望老家,等待林悦的不是安宁,而是父母的冷战。原来父母退休后,母亲抱怨父亲像“木头”,父亲反击母亲“控制成狂”。父亲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住了。
这一幕如此熟悉,两代人的婚姻,竟陷入同一个困局:用自己认为好的方式,把最爱的人逼到绝境。
出乎林悦意料的是,顾川并没有因为身处“离婚冷静期”而置身事外。

他展现了一名优秀律师的洞察与共情力,但这一次,他不是在法庭上为当事人辩护,而是在家庭的“调解席”上,为两代人的婚姻寻找出路。
顾川耐心倾听,发现了问题的本质,原来岳母的“控制”源于对退休后的无所适从;岳父的“沉默”实则是他习惯用行动表达关怀。
在顾川和林悦的调解下,父母终于认识到彼此只是缺乏良好沟通。

在这个过程中,顾川和林悦也看清了自己。林悦发现,顾川的“控制”源于他自身的责任和爱护,他的每个行动都在说“我怕你不好”;顾川也懂了,林悦需要的不是“管理员”,而是能欣赏她、保护她并给她创作空间的守护者。
看着父母重归于好,母亲陪父亲钓鱼,父亲等母亲舞蹈下课。他们也终于读懂了婚姻:从来不是谁改造谁,而是在磕碰中找到让彼此舒适的姿势。

回头望去,那些曾让她天塌地陷的矛盾,原来“多大点事儿”。
离婚冷静期结束那天,他们没有去民政局。
如今,林悦成了大画家,顾川转型做她的经纪人。顾川依然会“手滑”洗掉她调了一下午的色盘,林悦也依然会举着画笔满屋追他。

但那声“多大点事儿”里,已满是看透后的包容,和携手走过风雨的懂得。
爱,或许就是在无数次“手滑”与“追打”间,慢慢熬成的一句“多大点事儿”,然后继续走向下一个温暖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