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一浙江男子在工地上受伤，丧失了性功能，不久后妻子就失踪了，他疯狂寻找14年，却发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躺在医院的硬板床上，陈同发摸着腰间的石膏，听见隔壁床工友说“以后怕是当不了男人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他扭头看窗外，妻子王英刚送来的保温桶还放在床头柜，盖子没拧紧，飘出点咸菜味。 工地上的钢筋还在发烫，陈同发扑过去推开老李时，只听见“哐当”一声，两百多斤的预制板砸在腰上。 他晕过去前，看见老李的安全帽滚到脚边，上面还沾着早上吃的馒头渣。 被抬到镇上卫生院时，医生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腰，叹口气说“神经压坏了，下面怕是没知觉了”。 王英是在一个清晨不见的。 陈同发拄着拐杖去堂屋倒水，看见衣柜门敞着，她那件红棉袄不见了，炕头的木箱上放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我走了，别找我”。 婆婆站在门口拍着大腿哭，“这个丧良心的，嫌我们家穷，嫌男人废了”。 地上掉着条红围巾，是结婚时陈同发用三个月工资买的，边角磨得起了球。 往后的14年，陈同发带着女儿到处找。 在温州的鞋厂门口蹲过，在杭州的火车站举过寻人启事，女儿问“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他只能把寻人启事折成纸飞机，“你看，飞机飞得远，妈妈就看见了”。 最苦的时候，父女俩睡在桥洞，女儿抱着他的胳膊说冷，他把那件红围巾裹在女儿身上，围巾上好像还留着点咸菜味。 2001年冬天，陈同发接到王英大姐的电话，说王英在医院快不行了。 他赶到病房时，看见王英躺在病床上，肚子鼓胀如球，满脸皱纹，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大姐说，当年王英跟了个叫龚长根的男人，现在人家嫌她病了，卷着钱跑了。 王英看见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又迅速暗下去，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陈同发还是交了医药费。 每天给王英擦身、喂饭，夜里守在病床边，听她断断续续说当年的事：“那会儿村里人都笑我守活寡，你妈天天指桑骂槐，我……”话没说完就咳起来。 病好那天，王英拿着离婚协议书找他，“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想跟龚长根去大城市，他说会娶我”。 陈同发没说话，把桌上的保温桶往她那边推了推，桶里是刚熬的小米粥，盖子没拧紧，又飘出点咸菜味。 王英走后，陈同发把那个保温桶收进了木箱，和红围巾放在一起。 去年冬天整理旧物时，女儿摸着围巾上的毛球问：“爸，你还恨她吗？”他看着保温桶上的裂痕，那是当年王英走后，他气得摔在地上砸出来的。 “恨过，”他拿起保温桶晃了晃，里面好像还有点小米粥的残渣，“但那会儿的日子，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