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产第三天出院了，今天老公和婆婆吵了一架，我婆婆想叫我老公去工作，可是我知道我婆婆来了只是来做几顿饭剩下的比如说给宝宝换尿布、拍嗝、洗小衣服，她都笨手笨脚的，更别说夜里起来哄娃了。 消毒水味还没散尽的月子房里，我盯着婆婆带来的竹编保温桶出神。顺产第三天出院，本以为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家里的空气比产褥垫还憋闷。 老公扶我靠在床头时，婆婆正把洗好的尿布晾在阳台。阳光斜斜切进来，照得她鬓角的白发像撒了把盐。 "小俊下午去公司看看吧？"她突然开口，不锈钢锅铲在水槽里刮出刺耳声响，"我在家能照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三天来，她确实每天变着花样炖汤，可换尿布时总把宝宝的腿蜷成虾米；拍嗝手法像揉面团，惹得小家伙直哼哼；昨晚我起夜三次，她房间的鼾声比宝宝的哭声还响亮。 "妈，现在走不合适。"老公的声音有点发紧，"孩子黄疸还没退。" "黄疸晒太阳就行！"婆婆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拍，瓷砖震得嗡嗡响，"男人要以事业为重，难不成天天在家洗尿布？" 争吵声像根橡皮筋，在客厅里越拉越紧。我摸着小腹上松弛的皮肤，突然想起产前婆婆说"坐月子就该躺着"，此刻却连我要喝水都得自己撑着坐起来。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偷懒。今早我亲眼看见，她对着说明书研究吸奶器，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发觉。另一种解释是她老花镜度数不够，毕竟她总念叨小区门口的月嫂报价，说请人不如亲力亲为。 老公蹲在阳台抽烟时，宝宝突然哭了。我挣扎着想下床，却看见婆婆正笨拙地把乳头保护器往乳头上套——那是护士教我的应急办法。阳光穿过她颤抖的指缝，在宝宝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或许该教她用恒温壶调奶粉。月子里的裂痕往往从这种沉默开始，我望着保温桶里还温着的小米粥想，她总说当年生小俊时三天就下地干活，却不知道现在的妈妈，连哭都要挑宝宝睡着的间隙。 婴儿床里的小家伙突然哼唧起来，我掀开被子时，发现婆婆的竹编桶里躺着三个剥好的土鸡蛋，蛋白上还留着她指甲掐出的月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