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空军司令的儿子米里拜尔，从1976年开始无偿资助中国学生留学，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自己所资助过的学生，学成后必须回中国！ 这个要求在当时引发了不少讨论，一个法国贵族后裔，放着继承家族爵位的好日子不过，偏偏跑到中国的古城墙下当起教书匠，还要管学生毕业后去哪。 有人说他太较真，也有人觉得这要求不近人情，但米里拜尔似乎从没动摇过。 米里拜尔的童年是在法国空军基地长大的，父亲的勋章和军装是家里最显眼的装饰。 20岁那年，战争打碎了一切，他成了德国战俘营里最年轻的军官。 在暗无天日的四年里，一本破旧的《马可波罗游记》被他翻得卷了边，书里"长安城的青石街道"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光。 后来他才知道，那座城现在叫西安。 1976年秋天，57岁的米里拜尔站在西安明城墙下，伸手摸了摸砖缝里的青苔。 来之前他变卖了巴黎的祖宅，兜里揣着够买三张单程机票的钱。 学校给他分的教工宿舍墙皮都掉了，他却用工资买了个针灸铜人模型，整天对着《黄帝内经》比划。 有同事撞见他半夜在操场背书，走近一听竟是《论语》的法文版。 第一批五个学医的学生拿到法国签证那天，米里拜尔请他们去食堂吃饺子。 他把皱巴巴的信封推过去，里面是刚取的工资，"省着点花，巴黎的冬天比西安冷"。 学生们后来才知道，那天他的晚饭是白开水泡馒头。 王辰说，米老师的推荐信总是特别厚，里面夹着他手绘的巴黎地铁图，还有中法文对照的菜市场词汇表。 2006年冬天，73岁的李琳带着自己的学生去看望米里拜尔。 老人坐在轮椅上，指着墙上的照片一个个叫名字："张医生现在研究心脑血管，刘医生去了西藏支教..."说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手边的搪瓷缸子磕在轮椅扶手上叮当作响。 那缸子上印着"为人民服务"，是他刚到西安时学校发的。 2015年春天，米里拜尔躺在西安交大医学院的病床上，护士发现他枕头下藏着张纸条。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遗体给学校，骨灰撒城墙根，学生们路过时踩踩，我能听见。 "现在医学院的解剖楼前，常有白发苍苍的医生带着年轻学生献花，他们都会讲讲那个总穿打补丁中山装的法国老头。 上个月去西安出差，我特意去了趟米里拜尔纪念室。 玻璃柜里摆着他用了四十年的法语词典，扉页上有行铅笔字："中国不是我奉献的地方，是我找到生命意义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那本泛黄的《马可波罗游记》上，书页间还夹着1982年学生们送他的西安城墙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