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袁世凯把儿子叫到床前:“你不要送葬,开枪打死穿红衣服的人。”几天后,他又把干儿子段芝贵叫来:“你穿红衣服送我,我才能上天堂。” 1916年的北京城,称帝闹剧刚落幕,袁世凯躺在病榻上,药碗里的残渣沉着底;干儿子段芝贵还在府外候着,红顶子官帽在廊下晃得刺眼。 袁世凯从密报里看到段芝贵私会冯国璋的字条,墨迹还没干透——那纸上“共商大事”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昏沉的眼里。 他把袁克定叫到帐前,手指在炕几上敲出暗号:“红衣服是煞星,见了就打,别让他靠近灵柩。” 转头却对段芝贵挤出笑:“我走后,你穿红衣送我最后一程,阴间路上有你护着,我才敢闭眼。” 段芝贵接了“送死”的差事,转身就让管家备了两身红衣,一套穿在小厮身上走前队,自己裹着黑斗篷跟在后头——他在官场混了二十年,知道主子的话里从来藏着刀子。 可谁还记得,段芝贵当年在小站练兵时,曾背着发烧的袁世凯跑了三里地找军医?那时的红顶子,或许还沾着点真心? 袁世凯称帝时,段芝贵是第一个递劝进表的,金銮殿图纸都替他画好了;转头却借着“筹备大典”的名义,把江南织造的贡品往自家府里搬。 或许正是这种既要表忠心又要捞实利的算计,让袁世凯觉得后背发凉——袁家的根基本就因称帝动摇,再来个内鬼,岂不是要塌得更快? 袁克定躲在门后,枪栓拉了三次又松开,他看见红衣人走过时,腰间挂着的玉佩和父亲书房里那块一模一样。 段芝贵活着回了天津,从此再没踏足京城;袁克定守着空荡荡的袁府,连变卖古籍时都要被伙计压价。 十年后,段芝贵死在麻将桌上,痰盂里的血沫子染脏了象牙牌;袁克定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上面说“民国要员名单”里,早已没有袁家人的名字。 投机者的富贵像窗纸,一捅就破;可若连这点真心都没有——人活一世,究竟图什么呢? 当年病榻前的红衣计,终究成了笑话。袁世凯算计着借刀杀人,却没算到人心比棋局更活;段芝贵踩着刀尖往上爬,最后还是栽在自己的欲望里。 药碗早凉透了,红顶子也落了灰。历史的风一吹,什么算计都散了,只剩下两句没头没尾的遗言,在故纸堆里打着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