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纪的缘分！四川成都一家养老院内，102岁的张婆婆入住时，跟工作人员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曾是泸州一所幼儿园的老师。工作人员一听，院里103岁的张婆婆也曾经在那里工作，两位老人相见，果然是30多年没见的老同事！ 养老院的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点桂花糕的甜香。张婆婆被护工扶着刚走到活动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那声调拐着弯儿，像极了几十年前幼儿园里念儿歌的调子。 “是……是李淑琴？”张婆婆往前凑了两步，扶着门框眯眼瞅。靠窗的轮椅上坐着个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跟着护工哼《拔萝卜》。听见动静，老太太慢慢转过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看了半晌突然直起腰：“你是张桂兰？！” “哎！是我啊！”张婆婆甩开护工的手，小碎步挪过去，俩老人的手“啪”地握在一起，指腹都带着老年斑，粗糙得像老树皮，可攥得比谁都紧。 “你咋在这儿？”李婆婆的声音抖得厉害，另一只手在轮椅扶手上摸来摸去，像是在找啥。护工赶紧递过她的老花镜，她戴上了又摘，摘了又戴，盯着张婆婆的脸直抹眼泪，“你这丫头，头发咋白成这样了？当年你总揪我辫子，说我头发黑得像墨，现在……” “你不也一样？”张婆婆笑出了泪，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还记得不？民国三十六年，咱们在泸州幼儿园当老师，你总把家长送的桂花糖藏在教案夹里，被院长发现了，你非说是我塞给你的。” “那不是怕你总抢我教的孩子嘛！”李婆婆拍了下她的手，“你倒好，趁我不在，把我编的《月亮谣》改成‘月亮圆，像烧饼’，孩子们现在见了我还唱呢！” 旁边的护工们都看愣了，这才知道俩老人是几十年没见的老同事。张婆婆突然想起啥，从兜里摸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皱巴巴的红绸子：“你看这是啥？当年你嫁人的时候，我偷偷塞给你的压箱底，说能保平安。” 李婆婆摸了摸红绸子上的金线，突然哭出了声：“我以为早丢了……搬家搬了八回，原来你还留着……” “丢啥也不能丢这个啊。”张婆婆也哽咽了，“当年你走那天，我在码头哭成个泪人，你说‘等解放了就回来’，这一等就是六十年……” 活动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俩老人的絮叨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们交握的手上，老年斑在光线下像撒了把碎金。护工小王偷偷抹了把脸，刚才还嫌这俩老太太难哄，一会儿要吃甜的，一会儿要晒太阳，这会儿才明白，她们闹脾气的时候，说不定是在想当年那些日子呢。 “对了，”李婆婆突然想起啥，让护工推她到柜子边，翻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你看这合影，第三排左数第五个是你不？扎俩麻花辫，傻乎乎的。” 张婆婆凑过去瞅，指着照片上穿蓝布褂子的姑娘笑：“你才傻呢！你看你站我旁边，鞋都穿反了！” 俩老人对着照片笑了又哭，哭了又笑，走廊里的桂花糕香味好像突然浓了起来，混着她们的念叨，像把几十年的光阴都熬成了蜜。护工们远远看着，没人敢上前打扰——有些重逢，得让时间慢慢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