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年，王亶望被抄家，当乾隆检查抄来的物品时，发现一件四条腿的裤子，上面绣满鸳鸯，乾隆不解地问侍从是什么东西，侍从硬着头皮演示了裤子的用法，羞得乾隆满脸通红，当时就大发雷霆：“不知羞耻！”下令严惩王亶望。 那侍从演示时手都在抖，青缎子的裤料蹭着地砖沙沙响，两条额外缝上去的裤腿软塌塌晃着，上面金线绣的鸳鸯还沾着没抖干净的香灰——后来才知道，王亶望府里的姬妾常穿这东西，说是“同榻时体面”。乾隆攥着龙纹扶手的指节泛白，他打小在宫里见惯了精致物件，可哪见过这般把私密事摆到明面上的荒唐？ 其实王亶望早该栽了。前两年甘肃报“大旱”，他领着当地官员哭着求朝廷开仓放粮，乾隆心疼百姓，批了上百万石粮食过去。结果去年有人递密折，说甘肃粮仓里的粮耗子都比别处肥，压根没什么大旱，全是他串通下属编的谎话。 那会儿乾隆还没真动杀心，只当是官员贪点小利，直到抄家的箱子抬进养心殿，先是一箱箱用珍珠串的帐子，再是镶着宝石的痰盂，最后翻出这四条腿的裤子，他才猛地拍了桌子。 旁边侍立的和珅偷偷瞄了眼那裤子，赶紧低下头。他跟王亶望打过交道，知道这人在甘肃任上过得有多张扬。听说他府上宴客，用的酒杯是翡翠雕的，倒酒的丫鬟都得是十六岁以下的处子，说是“沾着清气”。有回一个老臣劝他收敛，他还笑着拍人肩膀：“大人老喽，人生在世不就图个痛快？”现在想来，那“痛快”里早藏着杀头的祸根。 乾隆没急着下旨砍头，他要让王亶望自己说清楚。押到御前时，王亶望还抱着最后一丝念想，跪地上磕头，说那裤子是“家妾顽劣，胡乱做的”。乾隆冷笑一声，把密折扔到他面前——里面记着他这几年贪了多少粮，娶了多少妾，连他给每个姬妾分的“月例银”都写得明明白白。最扎眼的是那句“每夜拥二妾同眠，着特制鸳鸯裤，谓‘合欢之礼’”。 王亶望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乾隆盯着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王亶望的父亲王师在世时，还是个清廉的老臣，临死前还拉着乾隆的手说“犬子顽劣，求陛下多管教”。那会儿王亶望刚考中举人，站在父亲灵前哭得直不起腰，怎么才二十年，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贪粮，是饿了百姓的肚子；你做这污秽东西，是脏了朝廷的体面。”乾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甘肃百姓啃树皮的时候，你正穿着这裤子寻欢吧？”王亶望“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说自己知罪了，求陛下饶命。 可饶命哪那么容易？乾隆当天就下了旨，王亶望斩立决，抄没的家产里，那些珍珠帐子、宝石痰盂全熔了充军饷，唯独那四条腿的裤子，他没让烧，也没让扔，就锁在库房最深处。后来有回跟皇子们讲“吏治”，他没提什么大道理，只说：“你们记着，当官的要是连体面都不顾了，百姓就该戳脊梁骨了。” 其实哪是顾不顾体面的事？王亶望敢编瞎话骗朝廷的粮，敢把龌龊物件做得这般精致，说到底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他。可他忘了，百姓的眼睛亮着呢，那些被他克扣粮食的人家，夜里点灯骂他的时候，早把他的罪过记在心里了。 后来乾隆又查了回甘肃的案子，跟着王亶望贪赃的官员抓了二十多个，有几个还是当年跟着他一起哭求放粮的。行刑那天，有人看见王亶望的家人在刑场边哭，手里攥着件普通的棉布裤子——或许到最后，他们才明白，穿得再金贵，不如活得干净。 参考书籍：《清史稿·王亶望传》《乾隆朝实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