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日军押着张思问等人去压棒子面,房东老头悄悄告诉他们:“河那边就是苏联,你

曦月谈 2025-08-04 13:43:54

抗战时,日军押着张思问等人去压棒子面,房东老头悄悄告诉他们:“河那边就是苏联,你们咋不跑呢?再不跑,干完活就被日本人杀了。”

这话像根烧红的针扎进张思问脑子里,三个月前他躺在老乡王大壮家炕头养枪伤时,还盘算着早归队伍。

哪知镇上剃个头就撞见狗特务,那特务哼着淫曲刮胡子,眼缝里却毒蛇似的盯着他刚拆绷带的手臂,当过兵的绷带痕、挺直的脊梁骨,在汉奸眼里就是金条和升官符。

张思问前脚走回村子,后脚铁罐车就堵了门。

塞进铁皮闷罐的几百号人像牲口般挤压,尸臭味混着呻吟一路飘到山海关。活下来的四十多人?不过是日军特意留的苦力消耗品。

修铁路的劳工被铁锹砸碎膝盖,扛沙袋的吐着血栽进壕沟。

张思问和几个悄悄联络的八路军合计过跑,一铲子被汉奸告密了。

那天鬼子用皮带扣把他们的指甲盖掀开,血泥冻着冰碴往下掉。

横竖都是死,可房东老头的警告是最后通牒,碾完这批棒子面,鬼子就要卸磨杀驴。

磨坊外汉奸挎着枪晃悠,老头假装厉声骂“磨蹭啥!”

身子却挨近张思问,嘴唇在飞溅的玉米渣里急颤:“北边那道河!冰刚封上,豁出去就能蹚过去!”汉奸的枪管随即顶住张思问脑门。

他垂眼盯着碾盘里黄澄澄的棒子面,突然想起王大壮递来的地瓜粥的热气。

这面碾得越细,离鬼子的屠刀就越近。

那夜的工棚里像煮沸的锅,八路军战士陈恩咬开裤腿缝着的布片,露出磨尖的锄刃:“明天新俘虏到,咱就是旧抹布了!”草席底下藏着的菜刀、铁钩、撬棍被三十多双手摩挲得发烫。

1943年9月11日的寒风比刀快,鬼子的翻译官拉开棚门嚎“洗澡的出来!”,陈恩那把大铁锹直接劈进他脊椎骨里。

血喷上芦席顶的刹那,活路被撕开了。

守门鬼子的喉咙被菜刀豁开时,远处瞭望塔的枪声也响了。

黑压压的劳工举着带钉的木桩扑向巡逻队,有人被子弹撂倒,更多人疯抢着日军的步枪。

张思问踹开铁丝网时回头吼:“往北!冻死也得漂到对岸!”

零下二十度的冰河像烧红的烙铁烫着脚踝,子弹在耳边擦过,落在最后的张思问看着冰面炸开的窟窿把两个老乡吞没。

苏联那边的界碑在风雪里只是个黑点,追兵的皮靴声却越来越近。

他栽进冰水里的瞬间抓住前头人甩来的麻绳,苏联哨兵的枪声突然从对面暴起,鬼子追兵像被烫着似的缩了回去。

三十一个血人滚上西伯利亚冻土时,身后躺着两具冰河里的遗体,十名同胞正被日军刺刀捅穿。

活着的俘虏躺在红军哨所里灌伏特加,张思问溃烂的伤腿泡在热水里突然剧痛钻心。他咧开嘴却笑起来,冰渣子混着血丝从头发上往下掉。

活下来的老兵回乡总被人问“咋撑过来的?”张思问摩挲着断指的伤疤,盯着院里晒的棒子面出神:“那年碾的棒子面喂了狗,可磨盘底下能藏杀人的刀啊!”

2009年春天他闭眼前,床头还搁着瓶苏联红军送他的酒。

有人说恍惚听见老头哼了两句歌谣,调子嘶哑,像刮过山海关的风。

有人问:一条两里宽的冰河凭啥隔出生死?

答案在三十一具滚烫的身躯碾过冰层时炸响——那不是河,是中国人的骨头顶穿的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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