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冬的一天,日军到广西龙马村抢劫后,枪挑鸡鸭,驱赶着几头猪牛,忘乎所以地途经木料村。该村抗日自卫队队长李杏成闻讯,带领队员火速赶到大闷岭伏击,日军被打得丢下劫物,仓惶窜逃。不久,一群日军围攻六爱村。
面对十倍兵力包围,全村只剩十几支土枪、两门自造松树炮。
枪声撕破拂晓时,村里正乱成一团:老人抱着竹筐逃向地窖,孩子哭声被炮响淹没。
李杏成吼了声:“都去大村墙根趴着!”转头就听见枪栓拉动声。
六十岁的老农莫玉昆顶着满头石灰,挨个拍打自卫队员的肩膀:“豁出命也要守住家门!”
没人信这群拿锄头的手能顶住钢炮——可土墙后的人偏要拼命。
何家小村的自卫队员何俊喜把枪管打红,泼桶井水接着打。
弹雨压得日军抬不起头,转而猛攻韦家小村。
但日寇没料到,松树炮炸出的铁砂能把人打成麻子脸。
翻墙的敌人跌进埋伏圈,守卫李家巷的李开瑶突然看见坡下冒出一挺机枪。
小胡子指挥官正挥刀喊冲锋,李开瑶眯眼一瞄,砰!敌人喉咙窜出血线栽倒在地。
趁日军拖尸溃逃,枪声骤停的空隙,村民梁启玉猫腰翻过矮墙,抄起田边四齿耙,猛勾住敌尸旁的机枪!
耙齿挂住枪带时,日军子弹打穿他脚边的水缸。他和同伴连滚带爬拖回机枪,掉转枪口就扫得日寇抱头鼠窜。
打了两天一夜,土炮火药早见了底。敌人堆起柴草要点燃全村,浓烟已熏得人睁不开眼。
“等死?埋了他们!”李杏成盯着村口的牛栏,抓起枪跳进粪坑。
众人把完好土枪埋进牛粪堆,掰断的粉枪扔进河道,岸边故意丢几件破烂草鞋。
村外地主家的儿媳找出胭脂盒,给外地口音的自卫队员李明抹了把脸。
等日军冲进村时,李明早成了摇着拨浪鼓的“货郎”,怀里只揣着半包针线。
刀尖抵着老人后背时,全村男女咬着牙说一样的话:“自卫队跳河跑了!”敌人真的跳进河里摸枪,捞上来的只有锈铁片。
三天监禁里,日军埋伏小学想等“营救队”,却连耗子都没等到,村民隔着牢门递红薯时,裤腰里都别着粪坑刨出的火药弹。
硝烟散尽后,村口木棉树烧焦的枝桠又绽了新芽。
这场百人村庄对上精锐日寇的死战,被刻在村后无名岭的石碑上:自卫队阵亡1人,毙敌37人。
73年后,村中老人拍着孙儿的背,说得眼睛发亮:“咱家谷仓底下,还埋着一筐当年的弹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