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了2个兄弟，10个侄子，但却把弟弟李元吉的妻子纳入后宫，不过不是因为她长得美。 李世民盯着她手里的玉佩，那是块突厥特有的狼头佩，边缘刻着"独孤"二字。他忽然想起母亲窦氏临终前说的话："关陇世家盘根错节，你要坐稳位子，就得把这些绳结攥在手里。"杨氏的母亲是独孤信的孙女，跟李渊的母亲是亲姐妹，算起来，她还是李世民的表姑。这层关系，比后宫里任何一个美人的容貌都金贵。 长孙无忌在偏殿等着，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陛下真要留她？"他眉头拧成个疙瘩，"齐王府的人都清干净了，留着她是个祸患。"李世民没接话，只是推开窗，看见杨氏被宫女领着往掖庭走，背影单薄得像片叶子。他想起武德四年，杨氏的哥哥杨师道带着突厥兵助战，枪挑窦建德的那一刻，阳光照在杨家将的铠甲上，亮得晃眼。 杨氏住进承乾殿的第三个月，李世民去了趟她的住处。案上摆着本《汉书》，批注的字迹娟秀，在"外戚专权"那页，圈点得格外密。"你倒是看得透彻。"李世民拿起书，指尖碰到她的墨痕，带着点凉意。杨氏屈膝行礼，"臣妾只是觉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没提李元吉，也没攀附外戚，反倒像在提醒他什么。 那年冬天，突厥来犯，朝堂上吵成一团。主战的武将拍着胸脯要出征，主和的文臣摇头晃脑说"国库空虚"。李世民看着奏折，忽然想起杨氏前几天说的"我舅舅在突厥有旧部，或许能通个消息"。他没明着答应，却让内侍给杨师道送了坛好酒，酒坛底下压着张纸条，写着"边境苦寒，多备棉衣"。 后宫里的风言风语没断过。有妃嫔说杨氏"克夫"，刚克死李元吉，又想魅惑陛下。这话传到李世民耳朵里，他只是让内务府把那些人的份例减半，说"宫规里没说不许寡妇活命"。其实他心里清楚，留着杨氏，不仅是给关陇世家递台阶，更是做给天下人看——连仇人的妻子都能容下，还有什么不能容的？ 杨氏生下曹王李明那天，李世民赏了她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珍珠晃着光，她却没戴，转手给了乳母，说"孩子夜里怕黑，挂在床头能照个亮"。李世民来看孩子时，见她正给李明缝襁褓，针脚细密得像织锦。"你就不想求个名分？"他忽然问。杨氏手里的针线顿了顿，"臣妾只求陛下别忘了，杨家还有三千子弟兵在守雁门关。" 贞观十年，长孙皇后病重，拉着李世民的手说："臣妾死后，不如让杨氏打理后宫。"李世民看着她枯瘦的手，想起当年长孙皇后劝他"纳杨氏以安关陇"的话，忽然明白，这后宫从来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是盘棋，每个棋子都有自己的位置。 杨氏最终也没得到皇后的名分。李世民给她的封号是"巢王妃"，"巢"字取自李元吉的封号"海陵郡王"，像根看不见的绳子，既捆着她的过去，也系着关陇世家的未来。有人说这是羞辱，可杨师道却在朝上越发挺直腰杆，带着杨家将镇守的雁门关，成了长安最稳的北大门。 晚年的李世民常对着铜镜发呆。鬓角的白霜越来越多，他想起玄武门那天的血，想起十个侄子临死前的哭喊，想起杨氏左眼角那抹永远消不去的淤青。这盘棋他赢了，可棋子上的裂痕，却像镜子上的纹，怎么也磨不掉。 把弟媳纳入后宫，从来不是风花雪月的事。那是帝王的权衡，是世家的博弈，是把仇恨掰碎了，掺进权力的熔炉里，烧出的另一副模样。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枚棋子能让棋盘稳一点，再稳一点。 参考资料：《旧唐书·后妃传》《新唐书·诸帝公主传》《资治通鉴·唐纪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