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中国愿意，菲律宾可以成为中国的一个省！”2018年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公开表态，事后就连菲律宾国内的人也在骂他愚蠢，那他当时为何要这样说呢？他真的愿意归于中国吗？ 如果一位国家元首对华人社群说：“干脆把我们变成中国的又一个省吧”，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在2018年，时任菲律宾总统的杜特尔特就真的抛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当他念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菲律宾省”时，台下菲华商会的听众从激动转为雷鸣般的掌声，整个东亚舆论都炸了锅。 总统府赶紧澄清这只是个玩笑，但反对派家族立刻抓住把柄，给他扣上“卖国贼”的帽子。然而，这番话真的只是玩笑或简单的亲华表态吗？恐怕远不止于此。 它更像杜特尔特对菲律宾宿命的一次猛烈挑衅，是他试图带领这个国家摆脱旧有秩序，实现真正独立自主的宣言。要看懂这番狂言背后的权力博弈，就得先拨开菲律宾那段充满矛盾的历史迷雾。 美国在美西战争后，声称要给菲律宾带来民主，可一百多年过去，这里依然是家族势力横行的地方割据社会，所谓的“民主”，不过是块遮羞布。 尤其在上世纪70年代的菲律宾南方，民族分裂运动、共产党游击队和伊斯兰武装分子混战不休，乱成一锅粥。有意思的是，这些彼此攻伐的势力，在面对当时的独裁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时，却又能奇迹般地联合起来。 而制造这一切“秩序”幻象的，正是马科斯。他的家族在菲律宾盘踞多年，行事逻辑简单粗暴：抱紧美国大腿。老马科斯二战时加入美军麾下的菲律宾部队，战后在美国扶持下，于1965年当上总统。 但他当总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建立一个以马科斯家族为核心的政治王朝。为此，他动用军队镇压异己，靠舞弊连任，把国家关键部门换上自己的亲信。 在他长达21年的统治里，菲律宾被牢牢绑在美国的战车上。军事上，他延续《美菲军事协定》，允许美国驻军，大买美式武器；外交上，他力挺美国封锁古巴、阻挠中国重返联合国，甚至在越战末期还派出辅助部队参战。 讽刺的是，美国一边在菲律宾大谈人权，一边却对老马科斯在国内搞戒严、大肆逮捕等高压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马科斯亲手制造的所谓“秩序”，最终给菲律宾社会留下了更深的创伤。真正该被国际刑事法院盯上的，是他这个导致数万菲律宾人被非法监禁甚至杀害的历史罪人。 正是在这样的乱世中，杜特尔特登上了舞台。他1945年出生于棉兰老岛一个政治世家，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叛逆者，年轻时崇尚用拳头解决问题。不过，在家里的庇护下，他还是顺利进入大学，并考取了司法资格。当他以检察官身份回到家乡达沃时，才发现菲律宾的混乱远超想象。 年轻的杜特尔特整日穿梭在枪林弹雨的第一线，对流血冲突习以为常。他打心底里不信菲律宾天生就该这么乱，也越发鄙视那些不解决实际问题的“程序正义”。这种对“秩序”的执念，成了他日后政治理念的核心。 最早向他伸出橄榄枝的，竟是老马科斯。1980年，老马科斯想扶持手腕强硬的杜特尔特来控制南部，谁知杜特尔特压根不买账，在他看来，马科斯正是棉兰老岛乱局的罪魁祸首。 这次拒绝，反而让反对派阵营注意到了这个南部的实力派。1986年，推翻马科斯政权的人民力量革命爆发，新总统阿基诺夫人亲自任命杜特尔特为达沃市副市长。从此，杜特尔特开启了对达沃市长达数十年的统治，不仅将其打造成家族的根据地，更用“以暴制暴”的铁腕手段，把它变成了“东南亚最和平的城市”。 然而，菲律宾的整体困境并未改变。老马科斯倒台后的三十年里，总统在几个大家族间轮换，国家依旧又穷又乱。谁都清楚病根在哪，却没人敢动真格，因为他们都明白，任何想挑战美国主导的旧秩序的企图，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选民的失望与日俱增，一种渴望强人政治的极端民意开始抬头，杜特尔特因此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2016年的总统大选，对他而言简直是“黄袍加身”。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声称无意参选，但支持者早已为他铺平了道路。最终，71岁的杜特尔特半推半就地当上了总统。 外交上，杜特尔特更是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从亲美转向反美。这一举动，与他那句“把我们变成一个省”的惊人言论，内在逻辑是相通的。那并非投降，而是一种姿态，一种对现有国际秩序和菲律宾百年宿命的猛烈撞击。 杜特尔特的“省份论”，是菲律宾在家族政治和外部干预的双重枷锁下，对“独立”与“秩序”发出的终极叩问。当马科斯家族重返权力中心，菲律宾的秩序迷局远未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