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3年，汉昭帝的姐姐鄂邑长公主寡居宫中，与儿子的门客丁外人私通。这日，两人一番云雨后，丁外人搂着鄂邑长公主说：“公主想不想嫁给我？”公主挑眉询问，丁外人说：“公主只要为上官安办一件事，我就可以封侯尚公主。” 烛泪在青铜雁灯上堆成小山时，鄂邑长公主的指尖划过丁外人脊背的伤痕。 这个从河间漂泊而来的门客，此刻正把玩着她发间的金步摇，忽然将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低语。 长公主望着帐顶交错的蟠龙纹，想起三日前上官桀的承诺，若助其孙女入主椒房，便为她的面首搏一个侯爵之位。 元狩四年的邯郸乐坊，李姬唱罢《采薇》被献入汉宫。 当卫子夫产下太子的钟鼓响彻未央宫时，偏僻寝殿里的鄂邑公主悄然降生。 掖庭女官用冷水拍醒虚弱的产妇，“夫人可看清了？不过是个赔钱货。” 三十年后巫蛊之祸的血洗长安，反倒让这个“边缘公主”活成武帝唯一存世的女儿。 武帝临终前望向她的眼神充满讽刺，曾经被遗忘的庶女，竟成了抚养八岁昭帝的最佳人选。 当钩弋夫人的指甲在云阳宫青砖抠出十道血痕，鄂邑正抚摸着新得的“鄂邑长公主”金印，印纽缺了左角，像极了她残缺的人生。 丁外人掌心粗粝的茧摩挲着长公主颈间细纹。 这个比她小二十岁的男子，是她在盖侯死后唯一的慰藉。 每当昭帝在朝堂称她“阿姐如母”，她总在袖中攥紧丁外人送的鱼形佩，玉佩雕工粗劣，却比任何贡品都让她心悸。 上官桀找上门那日，丁外人正为不能上主而酗酒。 老臣将六岁孙女的画像铺在案上，“霍光阻我孙女为后，若殿下促成此事”他故意停顿，看着丁外人眼中燃起火光，“丁君封侯之日，便是尚主之时。” 当夜芙蓉帐暖，丁外人咬破手指在长公主小臂画了只玄鸟，血痕蜿蜒如未央宫的复道密网。 蓝田墓葬出土的断裂玉梳，齿缝残留着丹砂与泪渍混合的污痕，那正是长公主听闻霍光第三次驳回封侯奏章时，怒极捏碎的妆奁遗物。 元凤元年的秋宴，霍光鎏金爵中的酒液泛着琥珀光。 长公主亲自执壶斟酒时，瞥见丁外人衣摆绣着四条蟒纹，比皇帝的衮服还多一爪。 屏风后突然传来昭帝清冷的声音，“阿姐可知，朕七岁那年，你为朕尝药烫伤的疤还在臂上？” 羽林郎的刀锋割断帐幔那刻，长公主摸向袖中毒药包。 她忽然想起十五年前抱着昭帝看星象的夜晚，孩童指着紫微星问，“阿姐会永远护着我吗？” 当鸩酒灼穿肺腑，她最后望见的却是丁外人被长戟刺穿的胸膛，那个许诺给她婚姻的男子，胸前还戴着定情的鱼形佩。 蓝田大墓出土的“宦者俑”衣褶间检出丹砂残留，与史载长公主以朱砂密写盟书的情节吻合。 而丁外人所佩鱼形玉佩的陶土模器，近年于上官桀故宅井中被发现，边缘刻着极小篆书，“得偿所愿，死生不负”。 主要信源：（文献——《汉书·外戚传上》《汉书·霍光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