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一天,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趁妻子孙用蕃不在,悄悄地来到张爱玲的房间,连忙给张爱玲注射了一针。 1937年的上海,天空中弥漫着战争的硝烟。日本飞机轰炸的恐慌笼罩着这座繁华的城市,而在一栋不起眼的住宅里,张爱玲已经被囚禁在房间近半年了。 这个曾经活泼聪慧的女孩,如今却被困在四壁之间,与外界完全隔绝。一切都源于那个夏日的巴掌,源于继母孙用蕃的盛怒,源于父亲张志沂无法控制的暴戾。 "九莉生了场大病。"老佣人韩妈忧心忡忡地看着高烧不退的张爱玲,急忙去找孙用蕃要药。然而,继母只给了一盒万金油,这对治疗痢疾毫无作用。韩妈回来时,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 "就这么一个姑娘,关着不算,还不管不顾,天天这样!"韩妈嘴里嘟囔着,想起她平日里对张子静的抱怨也是如出一辙:"就这么一个儿子,打丫头似的,天天打!" 夜深了,张志沂在书房里听着女儿房间传来的痛苦呻吟。他翻开书卷,却无法集中精神。窗外,上海的夜空被远处的爆炸声打破,而他的心也被内疚和犹豫撕扯着。 痢疾是可怕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张志沂摩挲着手中的针剂,这是他从医生朋友那里求来的。他起身,看了看时间,又探头确认孙用蕃不在家,然后悄悄走向女儿的房间。 推开门,屋内的气味让他皱眉——病气和污秽混杂在这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张爱玲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眼睛紧闭,看起来如此脆弱。 张志沂轻轻地走到床边,拿出针剂,为女儿注射。他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长期抽鸦片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内心的愧疚。 "九莉,"他轻唤着女儿的乳名,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起来。" 张爱玲恍惚中睁开眼,看到父亲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想起母亲黄逸梵的话:"万一他打你,不要还手。"此刻,这个曾经暴怒如雷的父亲,却带着救命的针剂来到她身边。 这一针,仿佛是命运的转折点。张志沂没有透露这件事,就像他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自己内心的柔软一样。而张爱玲却在日后的作品中,反复书写这段被囚禁的日子,却很少提及父亲的这一刻善意。 张爱玲痊愈后,那间曾经囚禁她半年的房间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在她心中留下永久的印记。1937年的那场病,那次半年的囚禁,成为她生命中的转折点。她终于下定决心,逃离了父亲的家,投奔了母亲黄逸梵。 然而,要理解这一切,必须回到三年前。1934年,29岁的孙用蕃与张志沂在浦江饭店举行了婚礼。这个名门之女,背负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历史。17岁那年,她爱上了贫穷的表哥,两人私定终身后发生了关系。当她坦白这段恋情时,遭到了家族的强烈反对。 绝望之下,孙用蕃与表哥约定在旅馆双双服毒自尽。表哥却在最后关头反悔了,他通知了孙家人,让他们去旅馆救人。这件事成了孙用蕃生命中永远的耻辱,她因此成为家中的"黑人",在苦闷中染上了鸦片烟瘾。 "事情闹穿了,她父亲在清末民初都官做得很大,逼着她寻死,经人劝了下来,但是从此成了个黑人,不见天日。"张爱玲在《小团圆》中这样写道。这个背景或许能解释孙用蕃对张爱玲的复杂情感——当她看到继女年轻、自由、有才华时,那种嫉妒和压抑是否会油然而生? 婚后,孙用蕃迅速接管了家中事务。她辞退了原有佣人,给留下的人减半工资。韩妈的月薪从十块减到五块。她从娘家带来两箱旧衣服给张爱玲穿,其中一件"黯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让张爱玲感到无比羞耻。 与此同时,年幼的张子静却对继母产生了依赖。"下午九莉到他们起坐间去看报,见九林斜倚在烟铺上,偎在翠华身后。他还没长高,小猫一样,脸上有一种心安理得的神气,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角落。"在一个缺爱的家庭里,这个男孩选择了依附,而非反抗。 冲突爆发在1937年。黄逸梵第二次回国,要求前夫张志沂履行离婚协议,送女儿出国留学。面对这个要求,孙用蕃冷言讽刺:"你母亲离了婚,还要干涉你们的家事。果真难以割舍,当初何必离开?若是放不下,为何不回来?可惜迟了一步,回来也只有做姨太太。" 对母亲的这番嘲讽,再加上因战争轰炸而暂住母亲家后回来未打招呼的行为,引发了孙用蕃的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张志沂的怒火,他将女儿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半年。 这场家庭冲突的余波不仅影响了张爱玲的人生轨迹,也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关系网络。张志沂因此与亲妹妹张茂渊决裂,此后再无往来。而张子静依然站在父亲和继母一边,多年后当他提及父亲搜走他钱财时,仍在为继母辩解:"不是,你不知道,娘好!是二叔,自己又不管,全都是这样糟掉了。倒是娘明白。" 1953年,张志沂在上海江苏路285弄28号的14平米小屋里因肺病去世。孙用蕃陪伴了他最后的岁月,两人从繁华落尽到贫困潦倒,也算有难同当。
1937年的一天,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趁妻子孙用蕃不在,悄悄地来到张爱玲的房间,连
熹然说历史
2025-03-03 22: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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