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盖茨:特朗普、马斯克,以及我的神经多样性如何塑造了我 [译](2)
摘自Alice Thomson 宝玉AI
女性榜样
一切都始于纸牌。“我外婆经常带我去图书馆,还跟我玩各种纸牌游戏,比如金拉米、红心大战,而且她可不是让着我——她很认真地想赢。纸牌既涉及运气也涉及技巧,你不可能场场都赢,但当我第一次打败她时,那种感觉太棒了,我学到了要‘怎样比对手更胜一筹’。”那年他才六岁。
真正让盖茨发愤图强的人其实是他的母亲,她显然是最早一批“虎妈”典范。“我妈对我影响最深。她会负责让我穿得干净体面、懂礼貌,跟我说‘如果你表现不好,我会觉得难堪’之类的话。”他们家连狗都得“知礼”。
家里所有的表和手表都要调快 8 分钟,也就是所谓的“妈的时间(Mumtime)”。母亲还在厨房里装了对讲机,每次做好饭就会用对讲机喊他们去吃,或提醒他们去叠被子。但盖茨的房间依然很乱,他也经常不穿外套,上小学成绩还拿 B、C,是个“捣蛋分子”。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智力障碍”,他说:“确实有过那样的讨论。有人提议‘要不要把这孩子留级’。我总是坐立不安、胡闹,东西也搞得乱七八糟。”
儿时的盖茨经常躲在图书馆或者自己房间里。“有时候我会琢磨,是不是要彻底放弃努力,气一气我妈。可是到了最后,我决定努力得超过她的想象,让她承认我达到了她的标准。后来爸妈存钱让我上(私立的)湖畔学校时,我也想过是不是该在入学考试上故意考糟,听说那学校要好好用功,可我还是参加了考试。说到底,这也是我运气好。那儿每班只有 15 个人,而公立学校有 30 多人;可实际上,我却占用了老师 20% 的关注度,因为我一直在提问,特别霸占资源。”
这个白白瘦瘦、头发像芭比娃娃一样淡金色的小男孩,的确和周围格格不入。“当时我还没想‘自己跟别人很不一样’,可有时候这种差异会突然显现。比如有一天,老师让每个人写一份关于某州的报告,大家交的作业都不到十页,我却交了 200 页,都是写特拉华州的。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能在感兴趣的事情上高度专注,但这让我看上去更怪,社交上也更格格不入。”
• 《真正的比尔·盖茨——亿万富翁、书呆子、救世主、国王》安努普丽塔·达斯(Anupreeta Das)著,书评
盖茨的父母尽力帮助他,母亲给了他无数补充活动:网球、滑雪、童子军、足球,但效果似乎有限。“我好像只在小推车比赛里赢过一次。家里经常有大人做客,妈就让我去端茶递咖啡,学着聊天。”然而盖茨反而更叛逆、更孤僻。“他们觉得我很难相处,不怎么说话。于是他们把我带去看心理医生,他开导我:‘与其跟父母对抗,不如把劲儿用来与整个世界对抗。’”
也差不多在那个时期,他遇见了肯特,还在一次地区数学测试里拿了第一名,学校又引进了计算机。“我突然不想再当那个捣乱的孩子了,我想努力学习,让别人别再说我没用。当时他们给我分的小组里,成员全是我眼中不太聪明的人,我就想:‘天哪,他们真把我当笨蛋了!’”对于一个从不愿意容忍愚蠢的人来说,这刺激到他。“所以我在 9 年级(约 14-15 岁)时决定,我要成为全校成绩最好的。肯特帮了我很多,他所有科目都不错,也很刻苦。我自己去买了两套课本,一套放在家里,偷偷自己钻研,不想让别人发现我在额外用功。”
随着年岁增长,父母对他的包容和支持也让他逐渐感到感激。“我妈永远不会单独说‘你很早熟’,她一定会加上‘你这小混蛋’,所以我一直以为‘早熟’是个贬义。可我在哈佛有个导师这么评价我,我才明白原来这是夸人。我爸有一次把水泼我身上,这在我童年里是唯一几次见他发这么大火的场面,吓到我了,我知道自己越线了。”
在七十年代,没有人会用“神经多样性”来形容这些特质。“如果将来发明一种药,让我社交时跟别人一样自然,但同时我的专注力也会被削弱,我肯定不会吃。也许我忘了当年有多痛苦,但我需要那种专注,才能写出软件,把那些东西都在脑海里跑一遍。第一次写代码是在我十几岁那年,一次下雪远足,身心都很疲惫时,我就开始在脑子里编程序,后来这段代码真的用到了微软的项目里。”
很快,盖茨就开始给同学上计算机课,还受雇去把学校的课程表系统计算机化。“他那时还很小,却抓住了这台机器的重要性。同时他又是个出色的游戏玩家和黑客。如果学校没有这台电脑,他的道路可能会完全偏离。”他的老数学老师弗雷德里克·赖特(Frederick Wright)曾这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