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一个山东中医药大学中药学毕业的弟弟，高考成绩530，现在毕业1年了，职业是医药代表，每天奔走于各大医院的相关科室，向医生推荐公司的产品。 医生们每天忙着处置病人、写病历，哪儿有时间搭理他。他经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等着医生经过的时候，能凑上去说几句话。 问他怎么不在主任坐诊的时候过去找，他苦笑着说，门诊更忙，而且人多眼杂，主任更不搭理他，护士也总是赶他出去。 他说医药代表这行业越来越不好干了，特别是医保集采之后，好多同行都离职了。中成药还好一些，但也只有那么几种还硬撑着，一旦医保开始管控，他也肯定得转行。 我问：“你如果转行的话，准备去干什么呢？” 他说自己正准备考执业药师证，有了证可以去药店卖药。现在的工作虽然底薪还可以，但行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一点，就是干医药代表太伤自尊了，每天睁眼就是弯腰、赔笑、求人、被拒，感觉活得特别卑微，再这么干下去，信念都要动摇了。 我问他有啥信念，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现在有点儿怀疑了。” 突然想起徐志胜的脱口秀段子——出来工作，要学会先当狗，再当人。 都是爹妈生的，不知道他妈妈看到儿子低头哈腰求人又被赶出来的样子，心得有多疼。 山东高考是出了名的卷，弟弟能考530分也算不错了，当初报学校的时候，对未来肯定也是心怀希望的。但现在除了同情之外，我也帮不了他什么。 只能祝福他执业药师证考试顺利通过了。 比起做外卖骑手，在药店上班至少不被风吹雨打，没有交通风险，也不用折损自尊。 只要不买房不结婚不生子，前半生应该还过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