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气 朋友的朋友包了一大片果园，里面居然套养了鸡、鸭，还开挖了一个鱼塘，通外河，成了活水，围栏是用的钢丝网，坚固又保证鱼逃不了。 昨晚，朋友就来电：朋朋友邀请他去品尝柴火咸肉菜饭和放养鸡鸭，他自作主张也要我一起去。 理由嘛，就是说我嘴比较刁，能吃出食材的真滋味。 八点多钟，朋友来接我，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目的地。 真的不错，猛一看，以为进了军营，四周围着铁丝网，专门有个老头负责看门和轰鸡鸭。 拐进去左边是四间平房，一间是朋朋友的卧室兼业务洽谈室，洽谈室没有热水，要喝得去厨房、一间是员工宿舍，第三间是厨房加餐厅，最北那间是仓库。 房前那场上放着侧刀、锄头和铁搭，屋檐下挂着几件雨衣和下水裤。 我是喝茶人，去厨房找水，厨房煤炉上那水是开着的，就这么闲柴烧白水？ 不一会，过来一个工人，抓起桌上的大瓷茶壸，对着那只大号咖啡瓶倒了半瓶不知是什么泡的水，黑乎乎的，又抓起冒着热气滚开的水壸往杯里一兑，一仰脖，几乎没换气，就把那瓶水给干了。 “咚”的放下咖啡瓶，一擦嘴，给那水壸加满水，又匆匆地走了。 一会又来了一位，拿了自己的杯子，也是这番操作，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绝没有什么多余动作。 朋朋友两脚烂泥从里面出来了，大着声与朋友招呼：对不起，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就来到厨房，提起那沸着的水壸往放在桌子底下的水瓶里灌水，见着我，又是一通客气。 洽谈室放张大长桌，两排折叠椅，没有水果没有糕点。朋朋友从里间拿出一盒茶叶，是龙井，还贴着2024年新茶的标签，估计是朋朋友为了招待朋友特意带过来的。 还没开聊，朋朋友开始对手下发号施令：杀鸡宰鸭，塘里捞鱼，田里作（吴语：割或拔）菜。咸肉切起来，青菜洗干净，大行灶，大铁锅加上棃树木，大灶头炒鸡煨鸭汤，没多久，混合香就飘了过来，感觉这香与摊位上买的鸡鸭香似乎真的有点不同。 行灶咸肉菜饭也开始飘香，腌腊味带着异香，青菜满是清香，闻着就那么的开胃。 鲫鱼是刚从塘里捞的，萝卜是刚从地里拔的，新鲜碌碌，看锅里翻腾的鱼和萝卜片，不腥也没有泥土味，简直把食欲勾得满满的。 菜不多，只是有鸡有鸭，鸡是清炒，皮卷肉脆，入滋入味；鸭子煲汤，按说得加扁尖，但这次就清鸭，也没骚气；霜后的青菜更是糯糯甜甜，整整一桌菜，满满农家味。 咸肉菜饭上来了，碗上趴着二块两寸长、一寸宽、半寸厚的咸肉。精肉是嫩红的，肥肉是透明的，看着就煞念。 铁锅烧菜饭，锅巴可是好东西，那带有焦香的锅巴，绝对是超市、商店买不到的。 问了这烧菜大师傅是谁，朋友告诉我：就是朋朋友的父亲。 赶紧请老先生一同入席，请教手艺。谁知老先生坏坏一笑，告诉说：这是锅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