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9年,王崇古赶回北京,顾不得一路风尘,连夜敲开了张居正寓所的大门。一见面,王崇古就迫不急待地开口说道:“首辅,辽东恐要重开战事······” 张居正蓦然一惊,忙把王崇古拉进客厅,泡上一杯浓茶递给他,又怜惜地看了看王崇古那疲惫的脸色,镇静地说道: “不急,慢慢说······” 王崇古喘气,喝下几口茶,遂先把此去主持三娘子生日宴会的情景一一细述了一遍。 然后告知道: “宴后三娘子给我消息,言俺答长子黄台吉与她争吵愤而出走朵颜。想朵颜的长董狐狸向来好战,屡有挑衅。今若黄酋与之相通,益发助其傲气,恐蓟(州)、辽(阳)一线会有不测。” “唔······” 张居正手捋髯须,陷入沉思。 这消息虽来得突然,却又使他大感欣慰:果然三娘子是关键人物! 他暗自庆幸这着大宴三娘子的棋走对了。他沉吟一会儿,忽地面露笑容,缓缓说道: “我看此仗真打起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哩!” 王崇古不觉一愣:“首辅的意思是·····.” “你想,辽东不同于宣、大,那些土蛮向来骄横。他们又想通贡,又不愿称臣,对他们不能手软,须以威当先,在威上才可谈恩。况日辽东远非昔日可比,总督梁梦龙谋略有方,总兵李成梁骁勇善战,戚继光虎威犹在,从侧翼钳制。若长董狐狸果真来犯,正可趁机予以重创,打下他的气焰,让他痛定思痛,乖乖就范。此于整个边事之巩固将获益匪浅矣!” 王崇古听了大喜,忙接着说: “首辅所言极是。此一来,更易使他们各自分裂,难以集群。不过,我们也要尽早准备才是。” “那是。” 张居正略一思索,随即果断地挥挥手,说:“这样,我即刻修书,分别致函梁梦龙、李成梁、戚继光,还有巡抚张学颜,务要他们加紧侦巡,掌握详情,先敌准备。你在两日内拟出作战方略,三日后我们文渊阁中会商定夺!” “好!” 王崇古完全忘记了疲劳,霍然立起,告辞而去。 果然,不出半月,蓟辽总督梁梦龙和辽东巡抚张学颜分别报告:长董狐狸纠合数万余骑,不日将犯辽东! 顿时,朝廷内外紧张了起来。 警报奏进内宫,万历一个孩子家,虽有些惊骇,却因没有直接经历过战祸,没什么体会,并不十分在意。 倒是冯保历经三朝,知道鞑靼的厉害,加以近年来太平惯了,忽闻警报,措不及防,竟听得面色发白。 万历见冯保吓成一副熊样,不知怎么心中倒暗暗觉得高兴,便问道: “大伴何以如此惊惶?难道鞑靼系洪水猛兽?” 冯保急急道:“呀,说不得,说不得。强寇压境,非同小可,倘只在边关小犯倒犹可,万一寇众长躯,直入京门,皇爷就成了瓮中之物了,必飞檄各镇兵马勤王,亦不知可否缓解也!” 万历读过祖宗的一些“实录”,知道本朝最惨痛的一次战事是正统十四年的“土木之变”,便反诘道: “今非昔比。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土木之变”不成?” 谁知不提还好,一提起“土木之变”,冯保更觉骇然,竟抖抖索索,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这个······自然。不过,奴婢是亲眼见过鞑靼的凶势的。那,那是嘉靖爷二十九年,俺答寇攻大同、破蓟州、占古北口,又取道通州直逼北京城,哎呀呀,真吓人!那安定、德胜两门外烧成一片焦土,火光冲天,连夜不绝哩······” 听冯保绘声绘色这么一讲,万历心中才真慌张起来,心口不自觉地“怦怦”乱跳,口中嗫嚅道: “这便如何是好呢?大伴快想个主意呀!” “我······我能想什么办法?皇爷还是赶紧下谕内阁拟旨,谕兵部速议进剿之策吧······” 万历与冯保在那儿慌成一团,却不知张居正与王崇古早已定下万全之策,自是胸有成竹。
1579年,王崇古赶回北京,顾不得一路风尘,连夜敲开了张居正寓所的大门。一见面,
语陌泣离过去
2024-06-28 09: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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