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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将3套房子全给了小姑子,我没闹,3个月后公公来电:你妹的贷款记得还!我笑了:叔,我和你儿子早离了

“晓薇啊,雨萌开店那380万贷款,你和浩然可得担起来啊!”电话里,公公周国栋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不容置疑。我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晓薇啊,雨萌开店那380万贷款,你和浩然可得担起来啊!”

电话里,公公周国栋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不容置疑。

我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周叔叔,这事您该直接找周浩然商量。”

“你们是夫妻,找他不就是找你?”

他的语调有些急促,“一个月还三万,对你们年轻人不算什么!”

窗外的阳光正好,我微微勾起嘴角:

“有件事忘了告诉您——我和您儿子,上周已经离婚了。”

什么!他瞬间急了……

01

那是个阴沉沉的周六下午,我正在厨房里忙着煲一锅香气四溢的黄豆猪脚汤,料理台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我擦擦手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着“婆婆孙玉梅”四个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毕竟这位婆婆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刻意放缓的声调,她说:“晓薇啊,明天中午回来老房子这边吃饭,你爸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她还特意补充道:“雨萌也从艺术学院回来了,你们俩记得早点到,别耽误了正事。”

我含糊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后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不踏实,站在灶台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婆婆孙玉梅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平日里买把青菜都要讨价还价半天,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召集全家,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我把汤锅的火调小,端着一碟切好的哈密瓜走进书房,丈夫周浩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老公,你妈刚来电话说明天回去吃饭,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说。”我把水果碟放在桌角,轻声说道。

周浩然的视线仍然停留在游戏画面上,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知道了,估计是要谈家里那几套房子分配的事吧。”

我的心脏猛然一紧,连忙追问道:“分房子?爸妈打算把房子分给我们吗?”

“嗯,我爸上个月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趁着脑子清醒把家事都安排妥当。”周浩然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丝毫听不出情绪波动。

我却激动得手指微微发颤,手里捏着的叉子差点掉在地上,结婚五年多了,我们一直租住在公司附近的老旧小区里,每个月四千多的房租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公公周国栋名下光是在市区就有三处房产,一套在徐汇区的老式里弄房子,另外两套在浦东新区的高档小区“江景雅苑”,按现在上海的房价算,总值少说也有三千多万。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窄小的双人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关于房子的各种幻想,就算分不到“江景雅苑”的大户型,能把徐汇那套老房子给我们也好啊,至少在这个繁华又冷漠的城市里,我们能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我甚至开始认真考虑,如果有了稳定的住所,是不是该把要孩子的计划提上日程了,毕竟我已经三十一岁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周浩然准时来到公婆居住的老式职工家属院。

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小姑子周雨萌正腻在婆婆孙玉梅身边撒娇,她刚从艺术学院放暑假回来,浑身散发着青春张扬的气息。

公公周国栋端坐在主位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碧螺春,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哥,嫂子,你们来啦,快过来坐呀。”周雨萌抬眼看到我们,甜甜地喊了一声,但那双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过时,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我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适感,这位小姑子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又是学艺术的,向来眼高于顶,今天表现得这么乖巧,实在有些反常。

“爸,妈,我们到了。”周浩然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公公周国栋缓缓放下茶杯,威严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沉声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在开饭前,我先说件正事。”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周国栋。

公公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慢慢说道:“我年纪也大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名下的三套房子,我考虑了很久将来怎么处理,今天我就做个决定……”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我和周浩然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满脸期待的周雨萌。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手心里全是冷汗,指甲不知不觉掐进了掌心。

“这三套房产,我决定全部过户给雨萌。”周国栋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客厅里轰然炸开。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爸,您刚才说什么?”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

公公瞥了我一眼,语气冷硬而平静:“我说,我名下所有的三套房子,都给我女儿雨萌。”

“这凭什么?”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说:“浩然是您亲儿子,雨萌是您亲女儿,您这么做未免太偏心了吧?”

婆婆孙玉梅立刻拉下脸来,尖声维护道:“林晓薇,你怎么说话呢,浩然是哥哥,是男人,将来要靠自己本事闯荡的,他有能力,哪需要惦记家里这点东西?”

“我们有没有能力和分家产是两码事。”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变调:“浩然是您亲生的,难道就因为他是儿子,就活该什么都得不到吗,这算哪门子道理?”

公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重重一拍沙发扶手呵斥道:“我的财产,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外姓人”这三个字像三根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猛地转向周浩然,期盼他能为我们这个小家说句公道话。

他却始终低着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仿佛眼前这场激烈的争执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误入现场的旁观者。

“周浩然,你说句话啊!”我冲过去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

周浩然终于放下茶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他淡淡开口道:“这是我爸的房子,他想给谁是她的自由,我没什么意见。”

他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平静无波,仿佛我不是他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而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夺眶而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哎呦,嫂子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几套房子嘛,至于哭成这样?”周雨萌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爸妈的东西愿意给谁,那是他们的权利,你一个当嫂子的,哭哭啼啼给谁看呢?”

“就是。”婆婆孙玉梅也跟着帮腔,一脸不耐烦地说:“浩然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闹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周家怎么亏待你了。”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如出一辙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恶心透顶。

公公从书房保险柜里取出三个深红色的房产证,像颁发奖状一样郑重其事地交到周雨萌手上:“这是三套房子的产权证,我已经找律师办好了赠与公证,从法律上说,从今天起这些就都是你的个人财产了。”

周雨萌接过那叠厚厚的证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她一张张翻看着,声音甜得发腻:“谢谢爸,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妈。”

婆婆孙玉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我和周浩然,语重心长地教训道:“浩然啊,你是哥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别跟妹妹计较这些小事,知道吗?”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猛地站起身来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周浩然下意识地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晓薇……”

“别碰我!”我像触电一样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那个让我心寒的家门。

身后隐约传来婆婆孙玉梅的嘀咕声:“这什么态度,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冲出那座压抑的家属院,在上海初夏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模糊了视线。

五年多了,整整五年多,我跟着周浩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刚结婚时他还在同济大学读博,没有收入,是我一个人打两份工撑起了那个小小的家。

他博士毕业进了陆家嘴一家知名金融机构,收入是高了,可每个月一大半都要转给家里,美其名曰“孝敬父母”。

我们租住的那套五十多平米的老公房,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阴冷得像冰窖,我无数次和他商量我们自己贷款买套小房子吧,他总是用“再等等,再攒攒”来敷衍我。

等什么,攒什么,原来他心里早就清楚,他是在等着他父亲把所有的家产都毫无保留地留给他那个宝贝妹妹。

我蹲在路边的梧桐树下,哭得撕心裂肺,来往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却已经毫不在乎。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是周浩然打来的电话。

我没有接,任由它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发来一条短信:“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看着这条苍白无力的信息,只觉得无比讽刺,现在想起要来接我了,刚才在他家里,当着他全家人的面,他为什么一言不发,为什么不敢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我没有回复,自己叫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我们那个冰冷的“家”。

02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径直走进卧室,将门从里面死死反锁。

周浩然大约半小时后才到家,他站在卧室门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晓薇,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蜷缩在床上,声音冷得像冰。

“你先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猛地拉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上写满了倦意。

“周浩然,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他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问?”

“什么意思?”我的音量陡然升高:“今天在你家,你爸把三套房子,三套啊,全都给了你那个宝贝妹妹,你一句话都不吭,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结婚五年多,到现在还挤在出租屋里,你妹妹大学还没毕业,就坐拥上海几千万的房产了?”

周浩然深深叹了口气,走进来在床沿坐下:“晓薇,那是我爸的财产,她有权决定给谁,我作为儿子,不能去强求。”

“不能强求?”我发出一声冷笑:“那是你亲爸,不是路人,你连为自己的妻子和家庭争取一下都不敢,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想让我爸妈为难。”他烦躁地揉着太阳穴:“我爸妈把我和小萌拉扯大不容易,现在她想把房子都给小萌,我能说什么,去跟她吵,去跟她闹吗?”

“不容易?”我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那我跟你这五年算什么,我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你,你读博我打工养家,你工作了我还要尽心尽力孝顺你全家,到头来,我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都没有?”

周浩然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深深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

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周浩然,你是不是从骨子里就觉得,我林晓薇嫁给了你,就理所应当为你家无条件地付出和牺牲?”

“我没有这么想过。”他抬起头辩解道:“晓薇,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爸的决定是圣旨,可是你妹妹的需求大过天?”我尖锐地打断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在你那个家里,又算得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浩然,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就去找你爸,让她至少分给我们一套房子,哪怕是徐汇那套最小的老房子;第二,我们离婚。”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晓薇,你说什么胡话?”

“我再说一遍,要么你去找你爸要回属于我们的那一份,要么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我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重复道。

“你是不是疯了?”周浩然霍然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为了一套房子,你就要跟我离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周浩然,我跟你五年多,从来没有为自己要求过什么,但今天,我必须为我自己争取一次。”

“那是我爸的财产!”他终于也提高了音量:“你让我怎么去跟她开口要?”

“所以,在你心里,你爸比我重要,你妹妹比我们这个家重要。”我冷笑着,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好,我彻底明白了。”

“林晓薇,你不要得寸进尺!”他也彻底被激怒了:“我爸养大我不容易,我不能做让她寒心的事!”

“那你就让我寒心?”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质问:“周浩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五年来,我对你怎么样,我对你爸妈,对你妹妹怎么样,逢年过节,哪次我不是大包小包往你家送礼,你妹妹要换最新款的手机,要买名牌包,哪次不是我从自己工资里拿钱给她,现在呢?”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你妹妹要开店创业,你爸就把三套房子全给她当启动资金,我们结婚的时候呢,你家给过一分钱彩礼吗,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我越说越激动,积压了五年多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周浩然,你到底算不算个男人?”

“你再说一遍?”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拳紧握。

“我说,你到底算不算个男人!”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一个连为自己老婆说句公道话都不敢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够了!”他也对我咆哮起来:“林晓薇,你要是觉得这么委屈,那就离,明天就去离!”

他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摔上。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让我离。

我无力地瘫坐在床上,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那个晚上,周浩然没有回家。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从夜幕降临坐到晨光熹微,天亮的时候,我的双眼红肿如桃,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既然他让我离,那我就成全他,我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护肤品,各种证件。

在整理书房抽屉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被压在最底层的黑色牛皮文件袋,是周浩然的东西。

我本想直接拿出来扔到一边,可手指不小心一滑,文件袋掉落在地,里面的几份文件散落了出来。

我弯腰去捡,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中一份文件,动作瞬间凝固了,那是一份个人经营性贷款合同。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定睛一看,借款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两个名字:周雨萌,周浩然。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立刻拿起合同仔细翻看,贷款银行是浦发银行上海分行,贷款金额是三百八十万元整,贷款期限十年,共同借款人兼担保人正是周浩然。

合同的签署日期,是四个月之前,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四个月之前,周浩然和他妹妹一起从银行贷了三百八十万,这件事,我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继续翻看文件袋里的其他东西,又发现了几张银行的电子回单,每个月周浩然的工资卡都会自动划转一笔两万五千元左右的款项出去。

我拿出手机登录他的网银,密码是我的生日,查询了那笔固定转账的收款账户,账户名正是他的妹妹周雨萌。

所有的一切,瞬间都串联起来了,那三套房子,表面上是公公赠与小姑子的,实际上它们早就被抵押给了银行,用来申请这笔高达三百八十万的经营性贷款。

而贷款的共同借款人是周浩然和周雨萌,也就是说如果周雨萌还不上这笔钱,周浩然就要承担全部的还款责任。

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笔贷款是在我们婚内办理的,按照法律这属于夫妻共同债务。

我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寒,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份合同,还傻乎乎地继续和周浩然过下去,将来这三百八十万的巨额债务,我也要承担其中的一半,整整一百九十万。

房子一分没有,债务却要夫妻共担,这一家人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意利用和牺牲的工具吗。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份贷款合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这些年周浩然总是跟我哭穷,说公司效益不好奖金少要攒钱。

可他每个月悄无声息地还着两万多的贷款,还时不时接济他妹妹和父母,他从来没有跟我透露过一个字。

我想起在公婆家宣布分房产那天,他那副波澜不惊坦然接受的模样,原来那不是他大度不是他孝顺,而是他早就知道那三套房子背后捆绑着一笔他必须偿还的巨额债务。

我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将贷款合同银行回单转账记录每一页都清清楚楚拍了下来,拍完照片我小心翼翼将所有文件按照原样放回文件袋,又塞回了抽屉的最底层。

我绝不能让周浩然知道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时间我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这三百八十万的债务我一分钱都不会背。

第二天一早周浩然回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在外面熬了一整夜。

“晓薇,昨天是我说话太冲了对不起。”他走过来主动向我示弱,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曾是我不顾一切深爱的人,我曾以为嫁给他就是嫁给了全世界,可直到现在我才幡然醒悟,我嫁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那个盘根错节吸血噬骨的家族。

“没事我昨天情绪也太激动了。”我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波澜,周浩然明显松了一口气:“那离婚的事……”

“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适时地打断他:“我们都先别冲动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立刻点点头:“好你想清楚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按时上下班回家做饭,可我的内心却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运转着,盘算着每一步棋该怎么走。

我偷偷在网上查阅了大量关于婚姻法中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案例和法律条文,看得越多我心里越清晰。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个法律论坛上看到一位资深律师的分析文章,里面明确指出如果一方能够提供确凿证据证明该笔债务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经营,而是用于另一方个人或其家庭成员的支出,那么在离婚时法庭可以判决该笔债务由举债方个人承担。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将这篇文章和相关的法条截图保存,我需要更专业的帮助。

03

我趁着一个周末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实际上我走进了一家位于陆家嘴国金中心的律师事务所。

这家律所的门面相当气派前台的接待小姐年轻漂亮,微笑着询问我:“您好女士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婚姻和债务方面的问题。”我有些局促地说道,前台姑娘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我们律所的陈律师现在有时间我带您过去。”

接待我的陈律师是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女性,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而沉静给人一种极强的专业感和信赖感。

“请坐。”陈律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女士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当我说到公公将三套房产全部赠与小姑子时陈律师的眉头微微蹙起,当我说到那份三百八十万的贷款合同时她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你确定这笔三百八十万的贷款全部是用在了你小姑子身上?”陈律师一针见血地问道,我非常确定立刻拿出手机将我之前拍下的所有照片都展示给她看。

“陈律师您看这是贷款合同借款人是他妹妹和他他是共同借款人,这是银行的转账记录每个月我丈夫都以他的名义往他妹妹的账户里转两万五千块钱还贷。”

陈律师戴上眼镜仔细地一张张查看照片然后点了点头:“林女士根据你提供的这些材料以及我国婚姻法的司法解释,这笔三百八十万的贷款确实有极大概率被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如果你们现在诉讼离婚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法庭很可能会判决你承担其中的一半也就是一百九十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承担这笔债务?”

“有。”陈律师推了推眼镜目光笃定:“你需要在离婚之前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用来证明这笔债务的资金流向与你们的夫妻共同生活毫无关系。”

“具体需要什么样的证据呢?”我急切地追问,证据越充分越好陈律师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比如你丈夫和他妹妹他父亲之间关于这笔贷款的聊天记录,这三百八十万贷款发放后具体的资金去向是用来买了什么支付了什么有没有相关的票据,你小姑子那个所谓的店铺有没有进行工商注册有没有实际经营,所有能证明这笔钱与你无关的证据都要想办法拿到。”

我想了想有些为难:“我丈夫的手机我恐怕拿不到……”

“那就从其他地方入手。”陈律师的眼神透着一股力量:“比如他的电脑他的邮件甚至可以侧面去打听一下他妹妹那个店铺到底开在哪里经营状况如何,总之在摊牌之前你手里的牌越多胜算就越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行动方案:“陈律师如果我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是不是就可以在离婚协议里写明这笔债务由他个人承担?”

“完全正确。”陈律师肯定地答复:“只要你能让他签下这份协议并且你有充分的证据来支撑协议的公平性,那么这份协议就具备法律效力,即便他日后反悔诉至法庭法官也会支持你的诉求。”

“可他……会同意签吗?”我还是有些疑虑,陈律师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林女士这就要看你的智慧和策略了。”

我瞬间明白了陈律师的意思,从律所出来站在陆家嘴的天桥上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我的心里前所未有地充满了底气和力量。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我开始秘密行动,周浩然在金融机构的工作非常繁忙经常加班到深夜,这恰好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他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书房开机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轻而易举就进入了他的世界,我快速地翻阅着他的聊天软件记录很快就找到了他和他妹妹周雨萌的对话框。

里面的内容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周雨萌发来消息:“哥我下个月的信用卡账单要三万二你先帮我还上吧。”

周浩然回复:“好马上转。”

另一条消息是:“哥我看中了一款爱马仕的包五万八你转给我呗。”

周浩然回复:“行。”

还有一条:“哥我跟同学要去马尔代夫毕业旅行预算八万爸说让你赞助。”

周浩然回复:“知道了。”

每一条索取的记录都伴随着周浩然简短而迅速的回复,我还发现周浩然不仅要满足他妹妹的奢侈消费,每个月还要固定给公婆转一万两千块钱备注永远是“孝敬爸妈”。

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仅仅在过去的一年里周浩然通过各种方式转给家里的钱加起来竟然超过了五十万,难怪他总说自己存不下钱原来他的工资就是他整个家族的提款机。

我的心一寸寸地变冷变硬,这五年多我究竟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将所有关键的聊天记录转账截图全部整理分类加密后上传到了云端,并且在自己的移动硬盘里也做了双重备份。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期间婆婆孙玉梅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

第一次她在电话里假惺惺地安抚我:“晓薇啊上次分房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爸妈也是为了小萌好她一个女孩子将来总要有自己的依靠。”

我只是冷淡地回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第二次她又换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晓薇你周末有空吧,陪小萌去家具城看看沙发她那个店马上要装修了她自己没经验你眼光好帮她参谋参谋。”

我直接干脆地拒绝了:“孙阿姨我最近工作很忙项目要赶进度实在抽不出时间。”

第三次她的语气终于变得不善:“林晓薇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让你帮个小忙都推三阻四的,小萌是你亲小姑子你这个做嫂子的就这么当的?”

“孙阿姨我是真的没空。”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要不您自己陪她去或者让我公公陪她去?”

婆婆在电话那头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阴阳怪气地丢下一句:“行行我知道你还在为房子的事生气,林晓薇啊我跟你说做人不能太小气心胸要开阔一点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有意思吗?”

我没再跟她废话直接掐断了电话,又过了几天小姑子周雨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嫂子我跟朋友在国金中心呢看中了一套开店用的咖啡机六万多你和我哥能不能先帮我付一下?”她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就像是在命令一个下人。

“周雨萌你开店的启动资金你哥不是已经帮你解决了吗?”我冷冷地反问。

“嫂子那三百八十万是用来进货和装修的早就规划好了现在手头紧嘛。”周雨萌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不就六万多块钱嘛你们俩年薪加起来也上百万了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不好意思我们还真拿不出来。”我说完不等她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周雨萌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强硬地拒绝她电话立刻又追了过来,我直接按了静音顺手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当天晚上周浩然一回到家就黑着脸质问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借钱给小萌买咖啡机还把她给拉黑了?”

“对是我做的。”我正在敷面膜头也没抬。

“晓薇她是我妹妹……”周浩然皱着眉一副我不懂事的样子。

“我知道她是你妹妹。”我打断他:“可是周浩然你妹妹的事情凭什么要我们夫妻俩来买单,她坐拥三套房产我们连个厕所都没有现在还要我们掏钱帮她买设备?”

“那些房子是我爸给她的……”周浩然还在试图用那套陈词滥调来辩解。

“那就让你爸给她买。”我冷笑一声站起身直视着他:“周浩然你妹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她该学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周浩然沉默了许久最后疲惫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随便你。”我转身走进了卧室,那天深夜我隐约听到周浩然在客厅里压低声音打电话似乎是在向他的朋友开口借钱。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枕边,这个男人为了满足他妹妹无休止的索取可以放下尊严去向朋友求助,却从来没有为我为我们这个家争取过任何东西。

这段婚姻真的真的该画上句号了,又过了一周我觉得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时机成熟了。

所有的证据都已归档我又请陈律师帮我草拟了一份详尽的离婚协议,协议的财产分割部分我写得极为“大度”。

婚后我们共同购买的一辆奥迪轿车归男方所有,我们账户里共有的二十几万存款也全部归男方所有,我林晓薇净身出户。

但在协议的最后一页关于“债权债务”处理的部分我让陈律师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加入了一条关键条款。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产生的一切债务无论以何种名义均由男方周浩然个人承担与女方林晓薇无任何关系。

陈律师特意叮嘱我:“林女士这一条是核心,你要想办法让他在签署的时候注意力被前面的财产分割吸引从而忽略掉这一条的真正含义。”

“我明白。”我重重地点头。

那个周五的晚上我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平静地等待着周浩然回家。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那几张A4纸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们签字吧。”

他拿起协议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晓薇你来真的?”

“对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看着他:“周浩然这段婚姻我看不到任何未来。”

他沉默地翻阅着协议当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栏时他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惊讶和意外:“你……什么都不要?”

“对我什么都不要。”我说道:“车子存款都留给你我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关系。”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凝视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或许在他看来我的净身出户是对他的一种愧疚补偿。

他快速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需要签名的落款处,我的心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整个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一声声敲在我的心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周浩然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签字笔在协议上“男方”一栏后面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他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越快越好。”我回答。

“那就下周一吧。”他站起身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走进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心里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又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解脱的是我终于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泥潭了,悲凉的是我曾经赌上一切去深爱的那个人原来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周一下午我们去了浦东新区民政局,排队等候的时候我们全程零交流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除了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我们是否确认离婚我们之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后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了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周浩然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本小册子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没有等他也没有回头转身叫了一辆车决绝地离开。

离婚后我在长宁区租了一套精装的一居室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足够我一个人生活。

我把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六万多块私房钱全部取了出来开始布置我的新家,买了新的床品添了喜欢的绿植把这个小小的空间打理得温馨又充满生机。

工作依旧生活依旧但摆脱了那些沉重的枷锁我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离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和闺蜜。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重新开始我的人生,离婚后的第三天我正在新租的公寓里整理书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周国栋”我的前公公,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晓薇啊。”电话那头周国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妹妹小萌那个店下个月就要正式开业了,之前办的那笔三百八十万的贷款银行那边开始催第一期还款了,你们俩每个月帮着还一下一个月也就三万不到对你们年轻人来说应该没什么压力吧?”

我握着嗡嗡作响的手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来了这出大戏的最高潮终于来了。

我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缓缓开口:“周叔叔有件事我恐怕需要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啊?”周国栋的语气听起来还挺轻松:“你是不是想说你们下个月就开始还款,嗯这还差不多做哥哥嫂子的就该有个样子……”

“不是的。”我干脆地打断他:“我和周浩然已经离婚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安静到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

大约三秒钟之后周国栋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和周浩然在三天前已经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那笔三百八十万的贷款从法律上讲已经和我林晓薇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你这个……”电话里周国栋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你敢算计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这句可笑的指控公寓的门铃突然被人疯狂地按响,那门铃声急促粗暴连续不断充满了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门板拆掉一般。

我皱了皱眉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站着的正是我的前夫周浩然。

他站在那里一张脸惨白如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牛皮文件袋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我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他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顾瑶馨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愤怒:“你是不是在离婚协议上动了手脚?”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身后又挤进来一个人,是他的宝贝妹妹周雨萌。

她同样拿着一个文件袋脸上那副向来骄纵得意的表情此刻被惊恐和愤怒所取代,兄妹二人冲进我这间小小的公寓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茶几上。

我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文件上,其中一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我们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

而另一份则是一封来自浦发银行的函件,我只看了一眼标题心跳就骤然漏了一拍。

04

那封来自浦发银行的函件正静静地躺在我的茶几上,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印着“关于共同借款人周浩然先生贷款事项的紧急通知函”。

我伸手拿起那份文件,指尖触碰到纸张时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我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

周浩然死死盯着我的脸,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找出任何一丝慌乱或者心虚的痕迹,他声音嘶哑地说:“银行今天早上直接找到我公司去了,说我恶意逃避夫妻共同债务,要在一周内启动法律程序。”

“所以呢?”我抬起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那份函件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了一遍。

函件内容写得很清楚,由于周浩然和周雨萌共同申请的三百八十万经营性贷款已逾期未还第一期款项,银行要求两位共同借款人在七日内补缴欠款并支付滞纳金,否则将向法院提起诉讼并申请冻结借款人名下所有资产。

“所以呢?”周浩然几乎是在低吼:“林晓薇,你明知道这笔贷款是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办的,你故意在离婚协议里设陷阱让我签,现在银行要找你还钱,你跑不掉的!”

周雨萌也在一旁尖声附和,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嫂子,你这样做太卑鄙了,我哥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算计他!”

我慢慢放下那份函件,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在膝盖上交叠,用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说:“第一,请不要叫我嫂子,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法律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那份离婚协议是你们自愿签署的,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产生的一切债务均由男方周浩然个人承担’,你现在想反悔?”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周雨萌:“那三百八十万贷款是你和你哥共同申请的,用途是给你开店,从头到尾我没有见过一分钱,没有签过一个字,银行凭什么找我要?”

周浩然的脸色从惨白转为铁青,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我面前:“林晓薇,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摆脱债务吗?我告诉你,夫妻共同债务不是你说不承担就不承担的,银行有的是办法让你还钱!”

我轻轻笑了笑,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的是我这些天精心准备的所有材料。

“周浩然,你先看看这些再说话。”我将文件夹推到他面前。

他狐疑地打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那份三百八十万贷款合同的复印件,第二页是他每个月给周雨萌转账的银行流水,第三页是周雨萌在社交平台上炫耀新买的名牌包和奢侈旅行的截图。

再往后翻,是他和周雨萌的聊天记录打印件,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周雨萌一次次向他索要钱财的对话,以及他毫不犹豫的转账承诺。

还有周雨萌那个所谓店铺的工商注册信息,显示为“周雨萌个人独资企业”,注册资本五十万,实际缴纳为零。

最后一页,是我委托律师出具的法律意见书,上面详细阐述了这笔债务不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的七点理由,并附上了相关法律条文和司法解释。

周浩然翻看材料的手开始发抖,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雨萌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也瞬间变了,她指着那些聊天记录尖叫:“你偷看我哥的隐私!你这是违法的!”

“这些材料都是我合法取得的。”我平静地说:“而且,如果你们觉得我违法,可以去法院告我,我随时奉陪。”

周浩然终于看完了所有材料,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林晓薇,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从你发现贷款合同那天起,你就在算计怎么摆脱债务,怎么离开这个家!”

“是。”我坦然地承认了:“当我发现你背着我给你妹妹贷了三百万八十万,当我发现你每个月偷偷转两万五给她还贷,当我发现你们全家都把我当成提款机和傻子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周浩然,我跟你结婚五年三个月,我自问对得起你,对得起你们周家,可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父母把三套房子全给你妹妹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妹妹一次次伸手要钱的时候,你大方得像个慈善家,而我呢?我想买件像样的大衣都要犹豫半天,我想让我们有个自己的家,你永远说再等等。”

“等什么?等你妹妹把你们家的财产全拿走,等我把青春全耗在你们家,然后一无所有地滚蛋?”

周浩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雨萌却还在强词夺理:“那又怎么样?我爸妈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我哥愿意给我花钱是他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

“凭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凭那些钱里有我的一半。”我冷冷地看着她:“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三百八十万的债务,我一分钱都不会还。”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做出送客的手势:“请你们离开,如果银行或者法院有任何问题,请直接联系我的律师,这是她的名片。”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鞋柜上,陈律师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印得清清楚楚。

周浩然站在原地没动,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愤怒,有不甘,似乎还有一丝懊悔。

“林晓薇,我们五年的感情,你就这么狠心?”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疲惫的沙哑。

我笑了,笑得眼眶有些发酸:“周浩然,狠心的不是我,是你们全家,当你们把我排除在财产分配之外却想让我承担债务的时候,当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欺骗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五年的感情?”

他沉默了,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出了我的公寓。

周雨萌跟在他身后,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林晓薇,你等着,这事没完!”

门关上了,公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我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身体因为刚才的紧张而微微发抖,但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这场仗,我打赢了第一回合。

但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05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陈律师的电话。

“林女士,周浩然今天早上委托律师联系我了。”陈律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专业:“对方主张离婚协议中关于债务承担的条款显失公平,要求撤销该条款,重新分割夫妻共同债务。”

我握着手机走到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陈律师,您觉得他们胜算大吗?”

“不大。”陈律师回答得很干脆:“你提供的证据非常充分,足以证明这笔债务完全用于他妹妹的个人事务,与你们的夫妻共同生活无关,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的相关司法解释,这种情况不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对方律师提出要和你当面协商,可能想通过谈判施加压力,我建议你见一见,听听他们怎么说。”

我思考了几秒钟:“好,那就见吧,时间地点您来安排。”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工位上,却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力工作。

五年多的婚姻,最终要以对簿公堂的方式收场,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心寒和失望。

下午三点,陈律师发来消息,约定明天上午十点在律所会议室进行第一次协商。

我回复了“收到”,然后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临近下班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