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0岁生日那天,女婿送给我一个旧钱包,打开后我连夜把儿子告上法庭
......
我叫李玉兰,今年刚满六十。
退休前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守寡也有十年了。
这辈子我最得意的,就是养出了一双儿女,尤其是儿子张伟,有出息,会来事,是我最大的脸面。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让我骄傲了大半辈子的儿子,会在我六十大寿这天,送我一份“惊天大礼”。
更没想到,最终撕开这一切虚伪假象的,会是那个我一直没怎么瞧上眼的女婿,和他送的那个破旧的、几乎被所有人嘲笑的旧钱包。

第01章
包厢里觥筹交错,热气腾腾的菜肴摆满了转盘,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笑语。
“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子张伟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站起来,声音洪亮。他今天穿了件崭新的条纹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就精神。
“好,好!”我笑着,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赶紧抿了一口杯里的饮料。
“妈,这是我跟张伟给您挑的,周大福的实心手镯,足金的,沉甸甸的才显心意!”儿媳王丽紧跟着站起来,把一个扎着金色丝绒蝴蝶结的首饰盒推到我面前,嗓门又亮又脆,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炫耀。
我打开一看,金灿灿的手镯在灯光下晃眼,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旁边几个老姐妹伸头来看,发出啧啧的羡慕声。
“哎哟,玉兰,你这儿子儿媳可真孝顺!”
“就是,这得不少钱吧?还是你有福气!”
这些恭维话像小刷子一样,轻轻挠着我的心窝,又痒又舒服。我这一辈子,吃苦受累,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份体面吗?
张伟和王丽坐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我的目光又落到女儿张静和女婿刘建军身上。他们俩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显得有些安静。
张静递过来一个包装朴素的纸盒:“妈,这是我给您买的羊绒围巾,天气凉了,您围着暖和。”
我接过来,点点头:“嗯,有心了。”东西不差,但跟那金镯子一比,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我心里嘀咕,这丫头就是太实在,不懂场面上的事。
这时,女婿刘建军磨蹭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含糊:“妈…这个…给您…”
众人的目光聚焦过去。
那是一个男式的旧钱包,皮质边缘已经磨损得泛白,扣带也有些松动,样式更是老土,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桌上安静了一瞬。
“噗——”儿子张伟最先没忍住,笑出了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建军,你这…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还是哪个垃圾堆捡的?妈六十大寿,你就送这个?”
王丽也用纸巾掩着嘴,吃吃地笑,眼神里全是轻蔑。
张静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悄悄拽了拽刘建军的衣角,低声埋怨:“你怎么…拿这个出来…”
刘建军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低垂着,看着那个旧钱包,又像是透过它看着别处。他低声嗫嚅了一句:“妈…您…留着…”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我心里也有些不痛快,觉得这女婿真是上不了台面,平时闷葫芦一个也就算了,这种场合也不知道做做样子,净给我丢人。
但毕竟是生日,我不想闹得不愉快,于是勉强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随手放在摞起来的几个礼品盒最上面,打着圆场:“行了行了,建军的心意我领了。来来,吃菜吃菜,这鱼凉了就腥了。”
我刻意把话题岔开,又夸了几句张伟和王丽工作能干,孙子聪明。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仿佛刚才那段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只是眼角的余光里,我瞥见刘建军在那之后几乎没再动过筷子,只是沉默地坐着,偶尔抬眼飞快地扫我一下,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但很快又被儿子的奉承和姐妹们的羡慕淹没了过去。

第02章
寿宴散场,回到我那个住了快三十年的老小区楼房,喧嚣过后,屋子里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点空荡。
我把那些礼物一样样拿到卧室,放在梳妆台上。台面上方挂着一张全家福,还是老头子在世时拍的,那时张伟刚上大学,张静还在读高中,我和老头子头发都还是黑的。
我拿起那个沉甸甸的金手镯,戴在手腕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金子的凉意贴着皮肤,慢慢被焐热。我想起张伟小时候,学习好,嘴又甜,是整个大院都夸的孩子。老头子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俩,难免有点偏心。好的都紧着儿子,总觉得女儿以后是别人家的人,差不多就行。
供张伟读大学,买房子,我掏空了积蓄,还背了债。他结婚,彩礼、酒席,我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王丽家条件好,我生怕被亲家看不起,硬是打肿脸充胖子。记得给完彩礼那天晚上,我摸着空荡荡的存折,心里发慌,但一想到儿子能风风光光地娶媳妇,又觉得值。
反倒是女儿张静,结婚时我没给什么像样的嫁妆,总觉得女婿刘建军就是个普通技术员,家里条件也一般,差不多就行了。为此,张静偷偷哭过好几次,我都知道,但心里总觉得女儿嘛,嫁出去就好了。
这些年,张伟和王丽工作体面,应酬多,开销大。孙子要上最好的私立幼儿园,要学钢琴、马术,哪一样不要钱?他们时常来我这,嘴上说着“妈,我们来看您”,但十次有八次,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妈您先借我点周转”,就是“看中一个投资项目,稳赚,就是差点本金”。
我退休金就那几千块,除了看病吃药,日常开销,能剩多少?但每次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听着儿媳吹捧“妈您可是我们家定海神针”,我就晕乎乎地把钱掏出去了。存折上的数字,就像漏了的水桶,怎么也存不住。
女儿女婿呢?日子过得紧巴,但从不上门哭穷。张静偶尔来,就是给我买点吃的用的,打扫打扫卫生。刘建军话少,来了就是埋头干活,修水管,换灯泡,清洗空调。我有时还嫌他闷,不会说句漂亮话哄我开心。
想到这里,我目光落到被我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旧钱包上。红色的皮子,磨损得厉害,款式也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样子。
“真是的,送个这…”我嘀咕着,拿起来就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手都伸出去了,不知怎么的,眼前突然闪过刘建军递过钱包时那抿紧的嘴唇,还有那飞快一瞥的、复杂难言的眼神。
这女婿,虽然闷,但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今天这场合,他再不懂事,也不至于故意拿个破烂来恶心我。
心里存了这点疑影,这旧钱包就怎么也扔不出去了。我捏着它,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口气,转身拉开床头柜抽屉,把它塞到了最里面,眼不见为净。
“也许…他就是实在没东西可送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试图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安,手腕上的金镯子冰凉的触感,似乎也没那么让人愉悦了。
第03章
晚上睡觉,也许是寿宴上茶喝多了,也许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硌涩,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拉出一道惨白的光带。
抽屉里那个旧钱包,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我心里,越来越存在感鲜明。刘建军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他到底想干嘛?
心里烦躁得厉害。我索性坐起身,拧开台灯,昏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角落的黑暗。
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床头柜抽屉,把那个旧钱包又拿了出来。
摩挲着粗糙的皮质,我仔细打量着它。确实很旧了,边角开裂,金属扣环也有些氧化发暗。这不像新买的东西,倒像是…用了很多年的。
我下意识地捏了捏钱包的夹层。通常这种老式钱包,里面会有几个卡位和一个带按扣的暗袋。
手指碰到了一处硬物。
不是钱币的触感,更像是…纸?
我的心莫名一跳。
顺着夹层的缝隙,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了抠,居然真的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折叠起来的纸!
一张是明显从打印机里出来的A4纸,折叠得小小的。另一张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条,更小,字迹是手写的。
我的呼吸莫名急促起来,手也开始有点抖。台灯的光线似乎变得有些刺眼。
我先展开了那张A4纸。
是一份银行流水单。
打印日期就是前几天。账户名,赫然是我李玉兰的名字!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每个月都会收到银行的短信提醒,但从没仔细去打印过流水单。
目光急切地扫下去——
退休金每月按时打入,数字我熟悉。
但紧接着,下面好几笔交易记录,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
【XX年XX月XX日,手机银行转账支出,50,000.00元,对方账户:*XX(尾号3872)】
【XX年XX月XX日,手机银行转账支出,30,000.00元,对方账户:*XX(尾号3872)】
【XX年XX月XX日,手机银行转账支出,20,000.00元,对方账户:*XX(尾号3872)】
……
密密麻麻,最近大半年,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就有一笔!金额从一两万到三五万不等!加起来…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不敢去算那总数!
我从未操作过这些转账!我的手机银行几乎就没用过!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睡衣粘在皮肤上,一片冰凉。我死死攥着那张纸,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喘不上气。
是谁?是谁动了我的钱?!
颤抖着,我猛地展开那张小纸条。
是刘建军那略显笨拙却一笔一划的字迹:
「妈:
无意中发现,担心您。收款账户尾号3872,是张伟(儿子)另一个手机号注册的。我怕直接说您不信,更怕惹麻烦。您务必亲自去银行查证。保重。」
“张伟”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猛地一哆嗦,纸条飘落在地。
我的儿子…张伟…
那个我掏心掏肺、倾尽所有去扶持的儿子…那个今天还在寿宴上送我金手镯、嘴甜如蜜的儿子…
尾号3872…另一个手机号…
我猛地想起,多少次,他拿着我的手机,笑嘻嘻地说:“妈,我帮您清理一下垃圾软件,运行快。”“妈,孙子想跟您视频,我帮您弄。”“妈,这个红包怎么领?我帮您看看。”
每一次,他都那么自然,那么贴心!
而我,竟然毫无防备!甚至还觉得儿子真孝顺!
那些转账的日期,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每一次转钱前,他似乎都来过家里!不是抱怨生意周转难,就是念叨孩子兴趣班学费贵!
我以为我是在帮他,是在雪中送炭!
却原来,他早就伸出了贼手,像蛀虫一样,悄无声息地蛀空了我的老底!
巨大的背叛感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冰冷的愤怒和极致的伤心交织在一起,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浑身抖得厉害,牙齿咯咯作响。
骗子!强盗!那是我的养老钱!是我一分一厘攒下来的保命钱啊!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哭泣,是绝望的嚎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肩膀剧烈地耸动。
镜子里映出我苍白扭曲的脸,手腕上那金镯子冰冷刺骨,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哭了不知道多久,嗓子哑了,眼泪也干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栽倒。我扶住梳妆台,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住那张飘落在地的纸条,和那份冰冷的流水单。
我的钱!必须拿回来!
下一秒,我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和银行卡,跌跌撞撞地就冲向门口!
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清楚!这个畜生!这个——

第04章
夜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胸腔里那把火烧得我浑身滚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嗡嗡作响:找张伟!问清楚!把我的血汗钱拿回来!
我甚至没换鞋,穿着家里的棉拖鞋,攥紧了手机和银行卡,像个疯子一样冲下楼。老旧的楼道声控灯随着我急促的脚步声忽明忽灭。
走到楼下,冷风一吹,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脚步顿住了。
现在去?
凌晨一两点?
去他家砸门闹?
邻居会怎么看?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就凭我手里这张纸,他会认吗?如果他抵赖,我怎么办?跟他打一架吗?
刘建军纸条上那句“怕直接说您不信,更怕惹麻烦”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让我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了大半。
是啊,我那个儿子,嘴皮子最利索,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现在这样冲过去,除了大吵一架,把自己气出个好歹,还能有什么结果?
证据…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对!银行!要去银行打明细!要问清楚!这钱到底是怎么没的!
我站在漆黑的楼道口,望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但身体的颤抖却止不住,那是愤怒和心寒过后,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一步一步挪回楼上,每上一级台阶,都感觉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重新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滑坐在地上。
那一夜,客厅的灯亮到天明。
我坐在沙发上,眼睛干涩得发痛,却一秒都不敢合眼。面前摊着那张流水单和那张小纸条,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灼着我的心。
张伟从小到大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我脑子里翻腾。他第一次叫妈妈,他拿着百分的卷子向我邀功,他考上大学我喜极而泣,他结婚那天我强忍不舍…那么多温暖的、我曾视若珍宝的记忆,此刻全都变了味,蒙上了一层虚伪算计的阴影。
天刚蒙蒙亮,我立刻起身,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女人,咬紧了后槽牙。
第一件事,给我最信得过的一个老姐妹,也是以前单位会计科的赵姐发了条信息,只说有点急事,今天不去晨练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然后,我揣好所有证件,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银行门口等着。寒风里,我裹紧衣服,觉得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九点整,银行刚开门,我是第一个冲进去的。直奔柜台,把身份证银行卡流水单全都塞进去,声音嘶哑得厉害:“同志,麻烦你,帮我打一下这个账户最近一年的详细流水,每一笔都要!再帮我查查,这些转账,”我手指颤抖地指着流水单上那些支出记录,“是怎么转出去的!是谁操作的!”
柜台里的年轻姑娘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接过材料,熟练地操作起来。打印机咔咔地响着,吐出长长长长的明细单。
我屏住呼吸,盯着她屏幕上的每一个字。
“阿姨,”她抬起头,表情有些复杂,“详细流水打出来了。至于这些转账记录…系统显示,都是通过您名下的手机银行操作的。收款方账户…嗯,尾号是3872。”
虽然早已知道,但亲耳从银行工作人员嘴里证实,我还是眼前一黑,赶紧扶住了柜台。
“手机银行…我、我几乎不用啊!而且这些转账我根本不知道!”我急急地辩解,像个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会不会是被盗了?是不是诈骗?”
姑娘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阿姨,手机银行转账需要登录密码和短信验证码的。验证码会发到您绑定的手机号上…一般情况下,如果验证码没有泄露,他人是很难操作的…”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和欲言又止,“而且…这种频繁给固定账户转账的情况,我们见到的…很多时候是…”
她没再说下去,但我懂了。
家里人。
这三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想起张伟一次次“帮”我清理手机,一次次“帮”我看视频,一次次那么“自然”地拿过我的手机“玩玩”。我那台老旧的智能机,对他而言根本不设防。
我甚至想起,有好几次,我刚收到银行的短信提醒,他立刻就能打电话过来,用各种理由“解释”那笔钱的去向,把我糊弄过去!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