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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央视主持人赵保乐被借调到北京。为了省钱,他和妻子睡在汽车配件仓库里。

1990年,央视主持人赵保乐被借调到北京。为了省钱,他和妻子睡在汽车配件仓库里。调入央视困难重重,没有人脉的他想到了老乡倪萍。妻子说:“咱们和倪萍非亲非故的,她会帮咱们吗?” 1958年,赵保乐出生在山东青岛,七八岁就敢在台上学唱京剧,学校里各种文艺活动也少不了他。中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食品厂当售货员,白天在柜台后面忙着称糖卖酱油,晚上回到宿舍就攥着笔写相声段子。 一次厂里文艺汇演,他自编自演的单口《醉酒》把全厂逗得前仰后合,台下的青岛曲艺团团长当场要人,他就这样从售货员成了“专业演员”。 八十年代初,他在曲艺团每月拿四十二块五,一边养家一边创作,青岛大大小小的剧场常能看到他,一天最多赶三场。在四方剧院演出时,台下有个穿蓝布工装的姑娘场场不落,那就是棉纺厂女工王一舟。 两人恋爱结婚,攒了半年的粮票坐绿皮火车去北京转了一圈,在天安门合影,在前门吃炸酱面,回来这桩婚事就算定了。曲艺团分给他们十二平方米的筒子楼,小两口把厨房改成书房,案板旁是煤油炉,挨着摆一张写稿的木桌,日子清苦却有盼头。 舞台越走越熟,他给广播电台写小品,在电视上演《开心阿Q》,又跟师胜杰等人合作《打传呼》《老同学》,但他始终觉得青岛的舞台还不够大。 1989年,冯巩到青岛演出,在后台看见他给演员现编包袱,两人抽着烟聊了一宿,冯巩当场决定把这个山东小伙借调到北京。 单位开口要每月三百块借调费,冯巩干脆拿自己的劳务费顶上,就这样,赵保乐提着行李住进广播艺术团的集体宿舍,床下塞着方便面,床头挂着已经有些卷边的全家福。 他在北京举步维艰的时候,王一舟先是在青岛一个人扛下孩子和家庭,后来又把三岁的儿子托付给公婆,独自拎着编织袋来到北京。 夫妻俩在朋友汽车配件公司的废旧仓库安了家,每月十五块房租,用砖头垫着门板当床,整天闻着汽油味过日子。冬天漏风夏天闷热,有次夜里暴雨,屋顶漏得像水帘洞,两人抱着被褥缩在墙角熬到天亮。 白天她出去打零工补贴家用,晚上陪着丈夫琢磨节目,这段同甘共苦成了他日后最不愿细说又最放不下的记忆。 坚持之中等来了机会。1992年,冯巩把他推荐到中央电视台《艺苑风景线》做策划,他在栏目里写串场词、跑现场。录制中秋特别节目那次,原定主持人临时来不了,他被硬着头皮推上台,用带胶东味的普通话把整场节目撑下来,观众觉得亲切自然,文艺部主任特意把他的表现记在本子上。 真正让他在北京站住脚的,是一纸进京指标。他从借调变正式迟迟办不下来,只好想到同是山东老乡的倪萍。 明知道两人不熟,还是连着三天守在央视东门,第四天下午倪萍录完节目出来,听完他的情况,第二天就拿着介绍信去人事处,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最终为他一家三口争取到了调入北京的名额。赵保乐后来多次说,没有这一次帮忙,就没有他在央视的后半生。 1993年春节前,台里后勤给他们分了一间十三平方米的宿舍,冯巩带着徒弟来帮忙搬家,姜昆送来一台二手电视。那晚他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灯,第一次觉得这座城不再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 此后几年,他白天在《艺苑风景线》写稿,晚上去《曲苑杂坛》开会,为了赶五一特别节目,曾连续三天没合眼,最后在剪辑室门口靠着暖气片打盹。 领导看在眼里,1998年新开《精彩十分》时,直接点名让他上镜主持,又陆续交给他《欢聚一堂》《梨园擂台》《戏苑百家》等栏目,他从说相声的人一步步变成综艺节目里的那张熟脸。 人红了,他还是那个实在的山东汉子。2004年春晚后台,他见刚进台的撒贝宁在走廊里拎着衣服找地儿化妆,顺手就把自己的化妆间让了出来。 回到家里,他也尽量做一个有存在感的父亲。再忙,他也要翻儿子的作业本,有一次录完节目凌晨才回家,看到孩子趴在桌上睡着,作文本上写着《我的爸爸》,他在楼道里点了半包烟。儿子后来考进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他把当年在天安门前的小黑白结婚照重新洗大,挂在客厅正中。 这些年,他一边主持节目,一边继续写作进修,拿了研究生文凭,担任国家一级编剧,也在各类文艺组织里任职。但对邻居们来说,他只是小区菜市场里那个爱跟卖菜大妈唠嗑、说话带点青岛腔的中年人。 回头看,从食品厂售货员到央视名嘴,这条路上有妻子托底,有冯巩拉一把、有倪萍推一把,更有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那些仓库里的冷夜、宿舍里的方便面、舞台上的掌声,都被他悄悄揉进了镜头前那抹不紧不慢的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