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一个教授悼念室友的文章，给我干沉默了。 说毕业那天，他那土得掉渣的室友，塞给他一个账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两人大学四年合伙吃饭的账，居然他妈的算到了“分”。 一瞬间，我以为是要算总账，清算四年青春。 结果，那兄弟只是想告诉他，咱俩这四年，一共吃了多少钱的饭，一起扛过了多少苦。 真的，就这一件事，比所有“兄弟情深”的电影都顶。 那是个什么年代啊？ 两个穷小子，从山沟沟里考出来，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对方。 报到第一天，人家递给你一个煮鸡蛋。 打饭的时候，半份肉都挑给你，说自己不爱吃。 大冬天，抢来唯一一壶热水，全给你倒盆里，搓着手说“我壮，扛冻”。 他脑子没你好，就包揽所有体力活，把你当国宝一样供着。 你脑子比他好，就陪他熬夜，在走廊的路灯下给他补课。 不说“我为你付出”，也不讲“你得记着我的好”。 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人渴了要喝水。 后来，一个成了大学教授，一个回了老家，扛起一个九口之家。 联系少了，但心里都觉得，那个人，一直在。 直到再见面，隔着一座新坟。 教授说，他想写点什么，试了各种华丽的词，都觉得是在放屁，轻飘飘的，配不上那么重的情义。 最后，他只是把这些掉渣的往事，像剥一个鸡蛋一样，笨拙地写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都破防了？ 因为我们现在活得太“聪明”了。 加个微信，先看对方有没有价值。 吃顿饭，盘算着这顿饭能换来什么资源。 我们用ROI（投入产出比）去衡量一切，包括感情。 而他们那个账本，记的哪是钱啊？ 记的是两个年轻人，在那个一穷二白的时代，对抗整个世界寒酸的体温。 这种不计成本、不求回报的“笨”，在今天，奢侈得像个笑话。 也珍贵得，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