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52岁的金庸娶了23岁的林乐怡。蔡澜得知后，兴冲冲上门蹭饭，想一睹佳人的芳容。结果一顿饭没吃完，他就吓得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去金庸家。 1976年的香港，台风刚过，空气里还飘着咸腥的雨味。蔡澜捏着份报纸，在杂志社办公室里拍着桌子笑：“查先生可以啊，五十出头还能抱得美人归！”报纸上的金庸穿着西装，身边的林乐怡梳着齐耳短发，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比他小了整整二十九岁。 “走，蹭饭去！”蔡澜揣上瓶新得的日本清酒，蹬着皮鞋就往金庸家跑。他跟金庸是老相识，平时没少在他家混饭吃，心里打着小算盘：一来贺喜，二来嘛，总得瞧瞧这位让查先生不顾流言蜚语也要娶的姑娘，到底是何等模样。 金庸家在半山区，铁门推开时，院里的白兰花开得正盛。蔡澜刚喊了声“查先生”，就见金庸穿着家常的对襟衫迎出来，身后跟着林乐怡。她穿件月白色旗袍，袖口绣着细巧的兰草，见了蔡澜，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声音细细的：“蔡先生好，快请进。” 蔡澜这才看清，姑娘皮肤白得像宣纸，眉眼间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不像报纸上拍的那般张扬，倒像金庸小说里走出来的小家碧玉。他心里暗赞：查先生眼光不错。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清蒸石斑鱼、梅菜扣肉，还有两道时蔬，都是家常味道。林乐怡伺候着添饭布菜，给金庸夹鱼时，会细心地挑掉刺；给蔡澜倒酒时，手腕轻转，不多不少刚好斟到杯沿。蔡澜端着酒杯打趣：“查太太好手艺，这扣肉比酒楼里的还香。” 林乐怡没接话，只是红着脸看了金庸一眼，金庸笑着摆摆手：“她刚学着做，你多担待。” 酒过三巡，蔡澜的话匣子打开了，聊起圈子里的趣闻，说到兴头上，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正说到某女星为了抢角色耍手段，林乐怡突然轻声说：“蔡先生，吃饭时说这些，会不会扰了胃口？” 蔡澜一愣，见她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点不赞同，像个小大人似的。金庸在旁边打圆场：“她年纪小，不懂这些，你别介意。”林乐怡却没住嘴，继续道：“我听查先生说，蔡先生写的文章风趣得很，只是方才这些话，倒像巷口妇人嚼舌根了。” 这话堵得蔡澜半天没接上话，端着酒杯的手都僵了。他这才发现，这姑娘看着温顺，骨子里却带着股倔劲，尤其是护着金庸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亮得不一样。 吃到后半程，蔡澜说起自己新交的女友，眉飞色舞地讲两人去日本滑雪的趣事。林乐怡突然放下筷子，看着他说：“蔡先生年纪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她没看金庸，却像在替他教训晚辈，“查先生说您才华横溢，只是太过随性，若能定下来，必能成更大的事。” 蔡澜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人敢这么当面数落他，更何况是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姑娘。再看金庸，只是笑眯眯地喝茶，那眼神里的纵容，明摆着“我太太说什么都对”。 “那个……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蔡澜猛地站起来，差点带翻椅子。林乐怡起身送他，走到门口时，轻声说：“蔡先生慢走，下次来，我给您做您爱吃的虾饺。”语气还是柔柔的，可蔡澜听着，总觉得像在说“下次再乱说话，就别来了”。 出了铁门，晚风一吹，蔡澜才觉得后背有点发潮。他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好家伙，这哪是娶了个媳妇，分明是请了尊门神。” 后来有人问他，怎么不去金庸家蹭饭了，他总是摆手：“不去不去，查太太规矩大，我这粗人受不了那约束。”其实他心里清楚，不是怕规矩，是被那姑娘护着金庸的样子吓着了——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笃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多余得很。 再后来，蔡澜在文章里写：“查先生晚年得佳人相伴，是真福气。那姑娘看着柔弱，却像株菟丝子，看似依附，实则把查先生护得密不透风。”只是他没说，自己当年是怎么被这株看似温顺的菟丝子，不动声色地“赶”出门的。 那年的白兰花香，混着梅菜扣肉的味道，成了蔡澜心里一道奇特的记忆——原来真正的守护，从来都不是低眉顺眼，而是带着点“护食”般的认真，连带着让旁人都得收敛起三分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