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张姐出差，到了宾馆，老王说，张姐，咱开一间房吧。张姐一愣说，别胡说八道，不怕我回去告诉你媳妇吗？老王说，张姐，开一间房，让宾馆出两间房发票，可以省几百块钱，咱俩出去大吃二喝一顿啊。张姐一听这样，答应了。进了房间，张姐往四周扫了一眼，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老王和张姐出差到地方，天擦黑才摸到宾馆门口。 大堂里一股子消毒水混着烟味，老王把行李箱往墙角一靠，搓着手看前台价目表。 张姐背着双肩包跟在后头，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子，听见老王问前台：“标间多少钱？” 前台报完价，老王“嘶”了一声，转头冲张姐挤眼睛：“张姐，要不咱开一间房？” 张姐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手在包里摸索着找纸巾，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胡说啥？不怕我回去跟你家嫂子嚼舌根？” 老王赶紧摆手，手指点着价目表：“你想哪儿去了！开一间房，让宾馆给咱开两张发票，这不就能省出几百块？回头咱找个馆子，点盘锅包肉，再来瓶冰镇啤酒，不比住俩房间香？” 张姐扯着背包带的手松了松，眼睛瞟着前台小姑娘低头敲键盘的后脑勺，心里嘀咕：这老王平时看着挺老实，今儿个咋想一出是一出？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发票能开明白不？” 老王拍胸脯：“放心，我以前跟老李出差就这么干过，宾馆乐意少登记一间。” 房卡“嘀”一声刷开房门，一股凉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张姐先进的屋，脚刚踩上地毯，就听见“噗”的一声，像是踩了块湿海绵。 她往四周扫，靠墙摆着两张单人床，中间隔张床头柜，台灯罩子上还沾着个黑手印。 张姐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刚在大堂那会儿，她真以为老王要搞啥幺蛾子，毕竟去年办公室小赵和女同事出差，回来就被传得有鼻子有眼，最后小赵媳妇还来单位闹过。 直到老王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给她看上个月跟老李出差的发票截图，她这才把心往下放了放，可脚底下还是不由自主往离老王远的那张床挪。 老王把行李箱拖到靠门的床底下，蹲那儿解拉链，嘴里还叨叨：“咱部门这出差标准，抠搜得跟啥似的，上个月我儿子要买双运动鞋，我都没舍得买贵的。” 张姐听见这话，手停在刚要拉开的窗帘绳上——她姑娘上初中，前几天打电话说要买辅导资料，一套下来也得小两百，她当时还跟姑娘说“等妈发了出差补助就买”。 空调突然“嗡”一声启动，吹得窗帘边角抖了抖。 张姐回头看老王，他正弯腰从包里掏充电器，后背上的衬衫汗湿了一大片，露出里头洗得发白的旧背心边儿。 可她还是把自己的包塞进床头柜最底层抽屉，又把椅子搬到床边抵住房门，这才坐在床沿上，盯着电视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点发呆。 桌上的矿泉水瓶被空调吹得滚了半圈，“咚”一声撞在烟灰缸上。 张姐吓得一激灵，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把刚从包里拿出来的湿纸巾都攥皱了。 老王那边已经脱了外套，正对着镜子扯领带，嘴里哼着跑调的《流浪歌》，压根没注意张姐这边的动静。 张姐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屏幕一亮，看见闺女发来的微信：“妈，你住的宾馆有空调不？别热着。”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拉了道细长的光，跟家里客厅那盏旧台灯照出来的光有点像。 张姐把手机塞回兜里，又看了眼抵着门的椅子，这才慢慢靠在床头，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老王那边瞟——毕竟，这一晚上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