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000日军战俘顶着零下三十度的天气、穿着单衣跪在通化城头，想起他们不久前的所作所为，朝鲜名将方虎山恼羞成怒之下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用刺刀将这群人挨个挑死，之后尸体全部踹下城，塞进未解冻的冰河！ 东北的冬天，总是冷到骨头缝里，那年通化城外，浑江冰封得像铁板一样。零下三十度的风雪里，三千多日军战俘跪在城头，单衣裹身，冻得直打颤。他们脑子里还闪着几天前在医院里的血腥事儿，那些日本关东军残部，本该老实改造，却伙同国民党特务孙耕尧搞起叛乱，杀害医护和伤员。方虎山站在那儿，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位朝鲜族老革命，咬牙切齿想：这些畜生在东北烧杀抢掠多少年了？ 方虎山1916年出生在朝鲜咸镜北道农村，原名叫李天夫，小时候家破人亡，日寇清乡时父母被杀，他钻狗洞逃到鸭绿江对岸，在长白山挖人参混日子。九一八事变那年，眼瞅着日本兵把中国小孩挑在刺刀上耍，他十八岁就投了杨靖宇的东北抗日联军。 从那起，这小伙子就跟鬼子死磕上了，专挑黑灯瞎火的夜里摸炮楼，带七个弟兄进奉天城，绑了伪满警察厅长的姨太太，换回二十条三八大盖。抗联老兵都说他像山里的黑瞎子，精得不行。后来他改名方虎山，说要像老虎守山，护着这片热土。 抗日那阵子，方虎山没少吃苦。1937年，党组织派他去苏联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军事，1939年回国到延安，进抗日军政大学深造。1940年，他奔赴八路军前线，率队突袭日伪据点，炸补给线，立了不少功。1942年加入朝鲜独立同盟，继续在东北打游击。日军投降后，他转入朝鲜劳动党，1945年底出任朝鲜义勇军第一支队政委，负责剿匪护边。 那时候，东北刚解放，局面乱得很。关东军残部上万滞留通化，本该接受改造，可国民党特务孙耕尧钻空子，许诺给他们官做、地盘，还说联络所谓的“台湾国民党军”反扑。那些日本兵，早年侵略东北朝鲜，强占土地，屠村灭户，罪行累累，现在又不安分。 1946年2月2日晚，通化党组织得到风声，赶紧开会部署。东北民主联军通化支队和方虎山的朝鲜义勇军第一支队，从长白山赶回。第1、第3、第5中队战士，裹着棉袄，踩着齐膝雪，月光下急行军。2月3日凌晨4点，叛乱爆发了。四千多日军战俘炸营，领头的藤田实彦是关东军少佐，他们半夜摸进红十字医院，把能喘气的医护和伤员全杀了。孕妇被剖腹，手术后的伤员钉在床板上。满地血块冻成冰坨，空气里一股子铁锈味。联军两小时内镇压，击毙五百多敌，生擒三千多名首要分子。 这帮日本兵的暴行，戳中了方虎山的痛处。他十四年前就立誓跟日寇不共戴天，现在又来这一出，气得他直咬牙。 叛乱平了，可隐患还在。那些战俘要是放出去，准给新生政权添乱。方虎山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来硬的。2月9日清晨，通化城外浑江冰面，三千多名日本战俘被押到那儿。零下三十度，北风卷雪粒子，他们穿单衣跪成排，膝盖陷进冰雪，浑身打摆子。方虎山提马灯巡视，灯影晃荡，他指着人群说，上个月在医院捅人时，你们手脚利索得很。现在，该轮到你们尝尝刺刀的滋味了。 朝鲜义勇军两人一组，上前用刺刀从后背捅进去。处决从寅时到辰时，冰面染红两里地。 国民党报纸骂方虎山是“赤色屠夫”，日本人嚷嚷违反日内瓦公约。可东北老百姓拍手叫好，早年日寇开拓团抢地，赶人进山沟冻饿而死，多少血海深仇？这下子，总算出了口恶气。老大娘拄拐棍来营地磕头，说方司令给俺们报仇了。通化群众围着战士诉旧恨，妇女抹泪，孩子们递热水。这行动维护了新生政权，稳住了边疆。 方虎山没时间沾沾自喜，转年就带队上四保临江战役。国民党美械师被他耍得团团转，他让士兵反穿棉袄冒充土匪，把国军引到野猪沟，全军覆没。辽沈战役时，他的朝鲜族战士开坦克撵廖耀湘兵团，满山跑。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方虎山杀回老家，率队神出鬼没，专挑大雾天摸美军营地。夜袭釜山港，点燃后勤仓库，烧红半边天。美国兵给他起绰号“雾鬼”，听见朝鲜话喊杀就腿软。 这些年，他指挥的部队，横扫两万多敌军，保家卫国，功劳不小。 可1953年停战协定刚签，方虎山就人间蒸发了。有人说他因杀俘的事被秘密处决，也传被调去西伯利亚当顾问。通化老船夫说，开江跑冰排时，总听见冰窟里喊日本话。实际上，他1950年代初在朝鲜党内斗争中失势，被肃清，下落不明。 无论怎么说，方虎山一生投身革命，从抗日到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都是中朝两国人民的脊梁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