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38军驻地来了一位农民,他颤抖着打开一本小学课本,指着里面的一篇课文

断代史鉴 2025-08-02 10:14:27

1990年,38军驻地来了一位农民,他颤抖着打开一本小学课本,指着里面的一篇课文说,他就是文章里那个牺牲在抗美援朝的烈士。 说起李玉安的故事,得从1950年那个冬天的松骨峰说起。 他所在的部队接到命令,要像一把钢刀插进敌后,拦住南逃的美军第二师第九团。 等他们踩着没过脚踝的冻土赶到山岗,美军的坦克履带已经碾得地面咚咚发颤,老远就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 那山岗光秃秃的,连棵能挡子弹的树都没有,100多个志愿军揣着步枪、机枪和手榴弹,要面对的是十几架盘旋的飞机、几十门吐着火舌的大炮和几十辆像铁疙瘩似的坦克。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用肉身子去撞钢铁洪流。 李玉安是副班长,美军的炮弹呼啸着砸下来,冻土块和碎石子溅得满脸都是,他抱着炸药包猫着腰往坦克底下钻,裤腿被弹片划开个大口子,血顺着小腿往下淌都没顾上擦。 后来子弹打光了,他捡起牺牲战友的刺刀,光着膀子冲进敌群,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断了就抱住敌人摔跤、扭打。 打到后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抹了把脸上混着血和泥的汗水,捡起牺牲排长的指挥旗,带领剩下的战士们继续战斗。 这场仗从清晨打到午后,8个小时里打退了5次反扑,600多具美军尸体留在了山岗下,志愿军最终把那条逃路死死堵住,为后面的大部队围歼敌人争取了关键时间。 战后部队写军史,记下了“李玉安打完最后一排子弹,和战友端着空枪冲入敌群,全部牺牲”的字句。 作家魏巍去前线采访,把这场战斗写进了《谁是最可爱的人》,里头特意提到松骨峰13烈士,李玉安的名字就在其中。 这篇文章后来进了中小学课本,全国人都知道,有个叫李玉安的英雄,在松骨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可没人知道,这个“烈士”其实还活着,子弹从前胸穿过去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像被人用大锤砸了一下,然后就栽倒在尸堆里。 半夜里,山风把他冻醒,胸口的血已经冻成了硬邦邦的冰碴,他想动,可胳膊腿像不是自己的,只能眯着眼瞅着天上的星星。 这时候,一个朝鲜人民军的司号员背着铜号路过,借着月光发现他还有口气,赶紧解下绑腿把他捆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往后方跑。 后来被志愿军收容队救起,医生说他伤得太重,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等他从昏迷中彻底醒过来,已经是半年后,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可左边身子总不利索,抬胳膊都费劲。 1952年夏天,他揣着一张简单的履历表回了黑龙江巴彦县。 表上就写着“讨过饭,扛过5年活,打过仗、跨过江、负过伤”,那些在四平会战立的一等功、辽西会战立的大功,还有松骨峰那场仗的特等功,一个字没提。 到了兴隆镇粮库,李玉安成了最普通的工人,当警卫班长那阵,他每天天不亮就绕着粮库巡逻,麻袋片缝的手套磨破了好几双,露出的手指头冻得通红。 后来管检斤,他拿着杆大秤,每天蹲在粮堆旁,一袋袋过秤、记账,5000万公斤粮食从他手里过,秤杆压得再弯,数儿也从没差过一星半点。 当《谁是最可爱的人》成了家喻户晓的文章,有人拿着课本找到他,指着“李玉安”三个字问“你是不是文章里的李玉安”。 他总是笑笑,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疤说“你看我这模样,哪像英雄啊,重名的多着呢”。 粮库好几次要给他调工资、分新房,他都推给了别人,有回领导硬把调房指标塞给他,他第二天就给送回去了,说“别人比我更需要”。 自己带着一家老小住在低矮的草坯房里,一住就是30年。 直到1990年春天,66岁的李玉安揣着残疾证和一本翻得卷了边的初中课本,找到了当年的部队。 小儿子想参军,他没托关系,就想让部队看看,自己这个“老骨头”的儿子,也能像当年的战友们一样扛枪。 到了部队驻地,他摩挲着课本里《谁是最可爱的人》那一页,指着“李玉安”三个字,对部队同志说“我就是他”。 当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课本里的烈士竟然还活着,而且当了几十年普通工人。 消息传出去,全国都炸了锅,记者扛着相机往他家跑,他还是那副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说“我没啥可说的,都是应该做的”。 在李玉安心里,松骨峰上那些炸坦克时被炮弹掀飞的战友,拼刺刀时被捅穿肚子的兄弟,还有那些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兵,才是真该被记住的人。 他们把命留在了那儿,自己能活着回来,能有份活儿干,能看着孩子长大,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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