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沣卖府:一座王府的落幕与一个时代的转身 1950年,28岁就退休在家的清朝摄政王载沣,晚年以90万斤小米的价格卖掉了曾经代表着皇族荣耀的醇亲王府。 那年的北京刚开春,胡同里还飘着煤烟味。载沣穿着件半旧的棉袍,站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看着工人往马车上搬东西。门楼上的“醇亲王府”匾额已经被卸了下来,露出斑驳的木痕,像块被啃过的骨头。他想起1908年自己当摄政王时,这里车水马龙,大臣们弓着腰往里走,马蹄子在青石板上敲出的脆响,能传到三条街外。 买主是重工业部。来谈价钱的干部穿着灰布中山装,手里拿着算盘,噼啪打得山响。“90万斤小米,按现在的市价,够寻常人家吃几十年了。”干部说话直来直去,不像当年的太监那样会绕弯子。载沣没讨价还价,只是指了指东跨院的那棵老槐树:“那树别砍,是老太后赐的。”干部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府里的东西早就搬空了。光绪皇帝用过的龙椅,溥仪小时候玩的西洋钟,还有满屋子的古籍字画,有的被溥仪带到了长春,有的在战乱中丢了,剩下的几件,载沣让儿子溥任打包,送到了故宫博物院。最后走的时候,他从怀里摸出把铜钥匙,是当年他亲手锁上王府大门的那把,如今递给了干部,钥匙链上的翡翠坠子磕在掌心,凉丝丝的。 搬到胡同里的四合院那天,街坊们都来看热闹。有人说这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有人扒着门缝看他家的摆设——一张掉漆的八仙桌,两把藤椅,墙上挂着幅齐白石的虾,还是早年人家送的。载沣每天早上提着鸟笼去遛弯,遇见谁都点头笑,有人喊他“王爷”,他摆摆手:“别叫那名儿,早过去了。” 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王府的地租早就收不上来了,家里几十口人要吃饭,溥任办的竞业小学还等着钱买课本。载沣把自己的朝珠、玉佩都拿去琉璃厂当了,掌柜的知道他是谁,给的价钱总比别人高些,他却非要按市价算,说“如今讲究平等”。有回溥任说学校缺桌椅,他二话不说,把家里的红木家具劈了,改成了课桌椅,木渣子溅了一身也不在乎。 有人背后议论,说前清的王爷落到这步田地,够惨的。载沣听见了,也不生气。他常坐在藤椅上看报纸,看到解放军过长江的消息,就摘下老花镜叹口气:“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他想起1911年自己下罪己诏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春天,府里的海棠开得正艳,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如今倒踏实了,不用再操心军费、教案,不用再看列强的脸色。 1951年冬天,载沣得了风寒,躺在床上,溥任给他熬药。他拉着儿子的手说:“那王府卖得值,换回来的小米,能让更多人吃饱饭。”说话间,窗外飘起了雪,像极了他刚当摄政王那年的雪,只是这一次,雪落在寻常百姓的屋顶上,落在新开的工厂烟囱上,落在不再有龙旗飘扬的街道上,安安静静的。 这座王府后来成了重工业部的办公地,老槐树还在,枝繁叶茂的。有人说,夏天的时候,树下总能看到个穿棉袍的老人在打盹,走近了却又不见了,像是谁的念想,留在了那片曾经属于他的土地上。 参考资料:《醇亲王载沣日记》、《晚清宫廷见闻录》
载沣卖府:一座王府的落幕与一个时代的转身 1950年,28岁就退休在家的清朝摄政
古往趣话社
2025-08-01 12: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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