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毛人凤逃离重庆前,听说李修凯还没有走,对着身边的人吼:“李修凯手握机密,他儿子又是共产党,留下他,会出大麻烦!” 11 月 29 日黄昏,重庆白市驿机场乱成一团。跑道上的 C-47 运输机随时准备起飞,毛人凤站在舷梯边回头问副官:“李修凯找到了没有?再找不到,我毙了你!” 副官满头冷汗:“局座,弟兄们把重庆翻遍了,他就像凭空消失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枪炮声 —— 解放军先头部队已逼近市区。 这时候,李修凯正躲在枣子岚垭的中央合作金库宿舍里。 他是保密局西南特区的少将副区长,搁以前也是跺跺脚重庆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可现在满肚子都是慌。办公桌上摆着密码本和特务名单,他摇摆不定。 三天前,儿子李君泽偷偷摸摸进了宿舍,拉着他的胳膊劝:“爸,解放军马上就进城了,跟我去自首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李修凯当时就炸了,抓起桌上的台灯就砸过去,吼道:“滚!我干了二十年特务,手上多少人命,自首那就是去送死!” 可现在,他不得不反复琢磨儿子的话。11 月 30 日解放军进城后,重庆街头很快就挂满了五星红旗,一眼望过去红通通的。 毛人凤临走前安排的那些 “应变计划”,什么要炸电厂、毁桥梁,在解放军的快准狠攻势下,全成了泡影,一条也没做成。 更让他坐不住的是,湖南站的少将站长刘人爵带着手下人起义了。共产党之前说的 “既往不咎”,还真就兑现了,没为难他们。 巷口撞见儿子李君泽,对方劝他:“爸,共产党说话算数,冉益智都被抓了,你何必硬扛?” 他甩开儿子,心里却再难平静。 当天下午,李修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老街 “慈居” 门口。 这里以前是保密局西南特区的总部,现在门口挂着 “重庆市公安局” 的牌子,几个解放军战士在门口站岗。 他深吸了一大口气,从怀里掏出两支毛瑟手枪和两根金条,递给门卫说:“我要见公安部的领导,我有重要事情要说。” 审讯室里,公安部科长熊良晨翻开李修凯递过来的自首材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关键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是说,毛人凤在重庆安插了五个‘万能潜伏台’?” 李修凯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中正路耀华玻璃店楼上有一个,民生路仁记车行里还有一个……”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叹了口气:“我儿子说得对,国民党是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再跟着一条道走到黑了。” 12 月 25 日深夜,街上没什么人。李修凯穿着便衣在中华路上慢慢走。 他有肺结核的老毛病,走几步就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但眼睛还是警惕地扫视着街边的角落。 突然,德胜戏院门口有个戴瓜皮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那佝偻的背影,李修凯一眼就认出来了 —— 是冉益智! “冉益智!” 李修凯大喊一声,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子。 冉益智被抓了个正着,拼命挣扎还动手打他,嘴里嚷嚷着:“你个特务头子,凭什么抓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扭打在一起,一路推推搡搡到了魁星楼。这时候,巡逻的解放军战士正好路过,赶紧围了上来。 李修凯赶紧掏出军管会发的证件,大声说:“我是自首人员李修凯,这个人是叛徒冉益智,他出卖了江姐等好多同志!” 审讯室里,冉益智瘫在椅子上:“没想到最后抓我的是你这个老特务……” 李修凯冷笑:“至少我知道回头,不像你一条道走到黑。”1951年,这个害死多名地下党员的叛徒被依法枪决。 根据李修凯提供的线索,公安机关展开 “猎狐” 行动。1950年1月,首个潜伏台被捣毁,随后数月内,其余四个 “万能潜伏台” 相继被破获。熊良晨评价:“李修凯对重庆特务网络太熟悉了,简直是活地图。” 军管会表彰大会上,李修凯接过 “立功奖状” 时手不停发抖。台下第一排的儿子李君泽悄悄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欣慰。曾经,他总骂儿子 “共党分子”,如今看着儿子,心里既有愧疚,也有踏实。 此后,李修凯成了公安机关的 “特殊顾问”,将所知的特务网络、潜伏人员和联络方式全盘托出。即便肺结核发作,他仍坚持带路指认潜伏点,多次咳晕后醒来继续协助办案。 1950年春,特务头目张树森在磁器口杂货铺被抓;1951年夏,他又协助破获了 “炸桥案”,保住了嘉陵江大桥。 1952年,李修凯在西南公安部疗养院去世。临终前,他拉着儿子的手断断续续说:“我这辈子干了太多坏事…… 最后听你的话,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这个曾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头子,在生命最后三年里,协助破获37起特务案,缴获11部电台和200 多两黄金。他的人生,终究在最后关头拐向了正确的方向。
1949年,毛人凤逃离重庆前,听说李修凯还没有走,对着身边的人吼:“李修凯手握机
受伤的梦娇
2025-07-25 11: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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