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6岁嫁到邻村，五年肚子都没动静。婆婆天天指桑骂槐，最后逼着男人写了休书。我背

我16岁嫁到邻村，五年肚子都没动静。婆婆天天指桑骂槐，最后逼着男人写了休书。我背着包袱回娘家那天，下着毛毛雨，路上遇见村里人都低着头走。 后来在纺织厂做工时，有个跑运输的司机老往我们车间跑。他托人来说亲，我直接跟媒人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别耽误人家。"没想到第二天他亲自来找我，蹲在厂门口等我下班，手里还攥着两个热乎乎的烤红薯。 结婚那天特别简单，就在他家院子里摆了三桌。他爹喝多了拍着桌子说："生不出娃就抱养，人活着不就图个热炕头么！"谁知道刚过半年我就怀上了，把接生婆都惊着了，说没见过我这么快的。 老大生下来那天，我那口子蹲在产房外头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后来我们陆陆续续又添了四个娃，最困难的时候全家就靠他开夜车拉货。有回他连着三天没合眼，就为多挣五块钱给老大交学费。 记得老四发高烧那次，他连夜骑自行车驮着我们去县医院。半路车链子断了，他背着孩子跑了十里地，到医院时解放鞋都磨破了。我在病房守夜，听见他在走廊跟医生借钱，把兜里最后两毛钱钢镚都掏出来了。 现在孩子们都成家了，过年时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挤在我们老房子里。去年他查出肺不好，孩子们凑钱买了制氧机。有天夜里我听见他对着机器念叨："老婆子，当年那两个烤红薯可真甜啊。"我躲在被窝里直抹眼泪。